陈慕玉挨着冻,柳安然暖和着,她瞧着她挨冻,觉得挺有意思。
这种恶劣的想法,就像是小孩子的在闹别扭。
陈慕玉恼羞成怒,原本通红的耳尖变为了脸上通红,复又嫣然一笑:“你这是哪里不顺心,在用我撒气,可见我只是身子冷一冷,你却是心冷一冷。如此看来,你比我要更难受。”
这句话狠狠的戳重了事实,而且是柳安然无法反驳的事实。
这种一击而中的感觉对于陈慕玉是很爽的,但柳安然一点都不爽,这回换她怒形于色:“你离宫之后,嘴皮子倒是利索了很多。”
“你也不赖。”她抿嘴一笑,张扬明媚:“我是跟人谈生意,嘴皮子利索了。你呢,还跟那群女人斗来斗去?”
这是个不可否认的事实。
后宫的女人不多,但在柳安然来看,绝对不少。
陈慕玉胜了,在与柳安然的斗嘴中,少有的获得了胜利,她扬眉吐气:“若你有朝一日,在宫里混不下去了,也假死出宫吧,我罩着你。”
柳安然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居高临下道:“我永远不会那么狼狈的出宫。”
陈慕玉也不恼:“也对,依着柳家的权势,你势必一生都在皇家,哪有出宫的机会?不过也有,便是你死的那天。”
她们之间,似乎永远都没办法好好交谈。
这样彼此伤害着聊天格外的有意思。
柳安然冷笑道:“我兄长,也该娶妻了吧。”
感情,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
在相等的立场上,打着一场拉锯战,以秀恩爱的目的,来用一系列的考核,确保对方能否在自己的世界里长存。
很有意思。
古代的门当户对,媒妁之言显然抹杀了这样的有趣。但同时保证了,风险的存在。
陈慕玉在得知许配给柳别意之际,并没有什么感觉。
十四岁的她需要嫁一个人,生育二三子女,携手度过五六载人生,枕边人是夫君,却不是多么爱的人。这是一个家族女子,该有的一生。
彼时她如同一匹烈马,在任命低头,任由别人套上缰绳之时,对方却忽然后悔了。
她的自尊心,已经从地底,跌落至深谷。
骄傲如她,怎么会担上被退婚的名声?
她宁愿在大选之际入宫,被人说做是高攀皇帝,也绝不被人当作是弃妇。
然后她就认识了这么一个人,君临天下,英俊果断,三年的时间,她倾心一个不该倾心的男人。
女人的心,都是在细水长流之中丢弃的。她做了个冠宠六宫的陈妃,虽然其中,不乏水分,但那大约是最幸福的时候,后来,出现了一个叫做柳安然的女人。
陈慕玉眯了眯眼睛,讽刺道:“你跟我提你兄长,都不如跟我提皇帝陛下。”
柳安然一梗脖子:“我男人,跟你提什么。”
她说这话的时候,有几分没有底气,脸色微微变白,气息也变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