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宫女回答道：“是太医新送来的，说是原先的香，虽然能驱赶虫子，但人闻时间长了，对嗅觉不好，便要换成另一种香，只要两种香掺合着点，对人便没有问题。”

琳妃点了点头，忽然看向东娘：“真是麻烦，你说，有没有能驱赶虫子，又不来回换的东西？”

她轻快的答道：“世间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琳妃轻轻的摇了摇头，对着宫女道：“去和太医院说，本宫嫌麻烦，叫他五日内，研究出来一种不需要来回换，便能驱赶虫子的香气。”

“是。”宫女快步下去。

她看向东娘，平静的面容之上，没有一丝的情绪可言，就连声音，都没有任何起伏感，却悦耳动听：“这世上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只是看本宫有没有那个意思。所以，无论你有什么想法，都休要把主意打到本宫的十二身上，否则，本宫不介意，来一次两全其美。”

东娘明白她的潜台词，自己是虫子，昭帝对自己的喜爱是来回换香的麻烦。她想除掉虫子，又怕麻烦，所以才迟迟不动。若是自己有一天，越过她的底线，比如说十二公主。那么，等待自己的将是她的敌对。

看来是十公主的事情，让琳妃警惕了。

东娘淡淡一笑，不卑不亢道：“那就恭祝娘娘如愿以偿了。”她将食盒放下，估摸着十七快要来请安了，便道：“奴婢还有事情，就先告退了。”

琳妃“嗯”了一声，目光忽然挪到殿外，嘴角流露出一丝的笑意。

十二公主下了学，正往正殿里走来，扫过开着的窗户，似乎是看见了什么，露出喜色，脚步也加快跑来。

东娘刚退到门口，就和她遇上了。

她笑着拉着东娘，往里走，边走边道：“东姐姐怎么来了，既然来了，怎么能不跟我说说话就走？不要着急走，若是父皇责怪了你，你只管说我让的就好了。”

琳妃看着两人的亲热劲，轻声训斥：“真是胡闹。”

十二公主一笑，给琳妃请安之后，便将人拽到了她所住着的偏殿，将奴婢都挥退之后，关切的问道：“东姐姐，我母妃可为难你了？”

东娘心口有些熨烫，轻声细语道：“十二公主是聪明人，自然知道琳妃娘娘对我的忌惮，可是你好像不以为然呢。”

十二公主没想到她这么直接，却也喜欢她的直接，开心一笑：“东姐姐心不在宫里，人又是固执的，若是不愿意入宫，定是拼死也不愿意入宫，而我父皇从来都不强求人。若是东姐姐有心入宫，无非就是多了一个妃嫔而已。可宫里的妃嫔这么多，父皇年纪又大了，东姐姐是聪明人，怎么可能愿意留在宫中呢？”

整个后宫的女人，都是昭帝的，只要他想要，谁还能阻拦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