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威元帅也点头附和：“是这个道理。”

东娘却是不以为然，反问道：“元帅可知道，除了宁古县的战事，大秦同样也在发兵？”

投降还杀，日后无人投降。她懂这个道理，但是现在是一定要杀降的，她询问道：“这十五万士兵不杀，就是一股力量，哪怕给他锄头，都能砸死人，若是发生暴乱，谁来负责。况且军营要给吃给穿，留下这十五万人，只是一个祸害罢了。我大唐近二十年，没有兴起战事，因此叫人误以为，我大唐是睡着了的老虎，若是不从这狠狠的给他们一个警告，他们便以为，这来打了，就白打了而已。同样，也是让大秦明白，来犯我大唐着，杀无赦！”

降兵，那就是一个潜伏者的危险，纵然是要运回京都，这一路上的风险，都不用形容。

关玉迟疑道：“可这十五万人说杀就杀，只怕会叫人说不仁。”

那不是几个人，是十五万的人，光是杀，就杀上一个月，纵然是见惯杀戮之人，也会于心不忍。

东娘站起身来，一字一句道：“元帅可还记得，皇帝陛下还是太子时，流放军营产生暴乱，陛下的所作所为么？”

他杀了无数的人，昭帝从来都不是一个手软的人。

怜悯，是强者给弱者的。只有血腥才能让人意识到，谁才是强者。然后仁慈，也只是施舍而已。

虎威元帅最终拍板：“杀。”

为帅者，自有决断。

这一声杀，杀的便是无数人。

那鲜血覆盖长街，耳旁杀伐不歇。

一批批的人被带离，抵达郊外，那地面上的土，被鲜血染红，久久不退却。仿佛是那女儿家的胭脂，红艳的让人心惊，让人恐惧。

东娘特意带着士兵观看，六军带孝，为的是元帅。

她驾马在众人前，居高临下，光芒照着的她面容不能让人直视，声音更像是从飘渺的天际上传来：“记住了，这群被屠杀的士兵，与你们并无差别，无非就是他们生于番邦，而你们活于大唐。大唐强，你们强，大唐若，你们就是别人口中的肉。今日的他们，就有可能是来日的你们，如果不想要自己，或者是自己亲人被如此屠杀，你们就要举起你们的刀，保护好大唐，保护好你们的亲人！”

“保家卫国！”那群士兵声嘶力竭的呼喊着，透过那不断到底的无头尸体，似乎看见了什么。

东娘从心底发颤，不是怕的，是激动。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要不得，要不得。

这江山，这权利，她定是要握在手里，永不退却。

她手里装着桃花酿的酒坛，被源源不断的仍在了这片土地上。

杨迟大哥，你泉下有知，可以安歇了，这片土地，我会替你守着。你爱喝的桃花酿，我年年给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