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娘醉的厉害,迷迷糊糊,被抱回了床上。宿醉自然是难受的,好在今日正好是休沐,早在秦汉时,便已经有了,三日一洗头,五日一沐浴的习惯,后来逐渐演变成了休息的时候。
每五天给的一天假,也被称为“休沐”,东娘这个皇帝也不例外。
她迷迷糊糊,睡了个懒觉,隐隐约约听见有孩童的声音,迷迷糊糊的爬了起来,见是庆云来了,他先是拱手,恭敬的问安,然后便问道:“洛阳姑姑,做错了事?”
东娘靠在床上,打了个哈欠,瞥了眼小良子,后者扑通跪地:“奴才该死,没能拦住太子。”
庆云鼓了鼓脸颊,表示:“他拦不住孤,请母皇别责罚。”
东娘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你也知道,是你的错,那就下去,抄写十卷弟子规。”
“儿臣遵命。”庆云知道自己做错了,自然老老实实的接受惩罚,还想在问,东娘已经躺了下去,看着小良子哀求他别再吵闹,他只得抿了抿嘴,退下了。
东娘再次醒来,可算是彻底的睡好了。但是脑袋上的疼痛,仍旧没有好转。喜鹊贴心的准备了醒酒汤,她饮下之后,方才感觉好了许多,但是因为喝了这么多的醒酒汤,没有一点胃口,所以早饭都没用。
“陛下,东侍郎求见。”
东娘迷糊的抬了抬手,叫人进来。
巽玉便走了进来,瞧着她宿醉未醒的样子,将两个盒子放在桌子上,自然的走到她身后,伸手在她额头上用力的按。
那手指头上面,覆盖着一层茧子,有些发麻,但没有丝毫的不舒服。他的手劲儿刚刚好,东娘眯着眼睛,颇为享受。
巽玉瞧着她跟猫儿一般的样子,轻轻晒笑:“你这么多年,还是不善饮酒。”
“这东西,都是天生的,朕也没办法。”东娘随手拿起茶水,却被巽玉拦截住。
他让喜鹊道一杯水,给了东娘:“宿醉之后,最好还是别喝茶。”
东娘点头应下,润了润喉咙之后,道:“你怎么进宫来了?”
他无奈的摇头:“你这记性,难道忘了前些天,你叫我给太子附离准备礼物?”
东娘一拍脑袋,她还真没想起来。揉了揉头道:“附离和庆云差了一个月的生日,还有两三天便是了。”她忽然笑了:“若是顺利,还能赶上秋天,给景云过一下生日呢。”
“你想到倒是长远,不过说起来,也不远了。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巽玉顿了顿,眼睛之中闪过一丝精光:“这几日,私底下联系洛阳公主的可不在少数。”
谈及正事,她的脑袋一瞬间就清明了起来,笑着说道:“来,朕听听都是谁?”
“能有谁,不过说起来,我到是低估了十三王爷。”
上次将十三王爷调走,本来是想暗中做手脚,不想对方竟然提防的挺厉害。巽玉怕太显眼,便放了一放,结果对方远在其他地方,还能指使京中的官员,当真是小瞧他了。
“我的计划,和洛阳说了么?”
东娘平静的问了这句话,巽玉淡淡一笑:“都说了,不过陛下真是信任洛阳公主,让人嫉妒。”
“你说这话,便是不信任我了。”东娘坐起身子,瞧着他,略带一丝笑意:“朕最信任的人,还不是你么?”
巽玉有些意外,以往都是他调戏,她恼羞,怎么这下子改变的这么厉害?
他往前凑了凑,吐气若兰:“那陛下觉得,怎么样才是表达对臣的信任呢?”
东娘似笑非笑瞧着他,伸出手,在他脸上轻轻刮了刮,随意的说道:“你说怎么信任,就怎么信任。”
巽玉沉默了一下,起身就往出走。
他主动,那叫睡别人。别人主动,那叫他被睡。
他不喜欢这种丧失主动权的相处模式。
东娘懒懒的靠在榻上,心里暗暗道,果然,想要胜过一个人,就是要从他最擅长的方面入手。
她心中总归是有一些扬眉吐气的感觉得,谁叫她在这方面,总是吃巽玉的亏,如今胜了,大有一种自豪感,也有了吃饭的兴致。
每日午膳时刻,庆云都会来,今日却迟迟不见踪影,东娘有些疑惑道:“莫不是今日放假,他玩的高兴,连吃饭的时刻都望了?”
一边伺候的小良子埋着头,回禀道:“陛下……不是责罚太子殿下抄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