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玩味自然是用来掩饰怒气的,巽玉很讨厌,有人抢走自己的东西,他将这种东西,看作为挑衅。
要说巽玉喜欢程善,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他这个人这辈子最爱的只有自己,充其量停留在心中的,也仅仅是不甘心而已。
因为这不甘心,近些年来对于程善的留意,倒也不在少数。龙枊翔那个家伙,倒是很敬重程善,假死出宫,这究竟是她的主意?还是龙枊翔的主意?
如果是程善的主意,那为了又是什么?
算了,这些事情不重要,还是不要浪费自己的精力来思考。
巽玉扣着手指,拿着杨肃的案本,看着每月大比银两寄到本地不起眼的钱铺,在由钱铺转到京师最大的钱庄里,而他也知道,那钱庄庄主在几年前把庄子兑给了别人,外人很少知晓,怕惊了买卖,而新庄家很是隐秘,也因为这是世代经营的老店,换了店主也没惊动人,买卖有序发展着。
杨肃的案本和师爷的调查都有至的指向程家,如果这事和程善扯上关系,龙枊翔会怎样处理?
根据自己所知道的资料,东娘可是因为程善,跟着龙枊翔闹过好几次。都说夫妻打架,床头吵床尾和。可是这闹腾的多了,难免就会有些疲倦,巽玉现在觉得很有意思,要是把消息放回京都,东娘该如何处置?
若真是闹了起来,那可就有个热闹看了。
正在这般想着,忽然门外传出声音,巽玉耳根子最为灵敏,一下子就听出了是谁的脚,转头看去,只见一个女子长得眉清目秀,身上穿着一身利落的劲装,上衣为浅蓝色,领口和袖口都绣着玫瑰花,那花瓣是由手工缝制,红艳的颜色显得越发娇嫩,下裙上印着翠竹,那翠竹斜倚,晕染开来的图案犹如一幅水墨画,将这个女子衬得既艳丽又脱俗。
飞霜怀中抱着一个女孩,那女孩儿瞧这模样五六岁,不经意的一个转头,便能看出唇红齿白,那双桃花眼,活脱脱的像极了巽玉,因为年纪还小,眉宇之间充斥着一抹稚气,然而在眼梢又闪着灵动的味道。她的肌肤很白,纤长的睫毛,将那双又大又长的眼睛衬得越发楚楚可怜,那双眸子漆黑无比,又闪烁着光芒,清澈地将一切都映入眼中。嘴角荡漾开的笑容,宛若春风拂面,扣人心弦。
巽玉站起身来,大步走了过去,将那女孩儿一把手抱在怀里,飞霜站在一边,至少就目前来说,这还真是一个幸福的一家三口。
飞霜和女儿一直都在汴州,这也是巽玉再次来的目的,这世间很少有父亲不爱自己的女儿,巽玉显然不是那其中一个,他很疼爱这个孩子。
既是如此,干脆将汴州清理下,然后给孩子一个很好的环境。
那女孩儿笑得一脸灿烂,搂着巽玉的脖子,笑盈盈地问:“咱们这回在这个地方呆多久?”
“这个地方春暖夏凉是个极好的地方,要住到你长大为止。”巽玉的面容难得的柔和。
这句话自然不是开玩笑,而是十分认真的,他也做好了停留在这里一段时间的准备。
在和家人亲热了一番之后,便将人安排到了自己所买下的院落当中,自己则是在处理另外的一些事情。
他首先命人叫来了师爷,师爷一进门忙躬身失礼,见过后立于一旁。
巽玉看着他,开门见山:“那知县佟万有有问题,你可知道。”
师爷躬身施礼,称赞道:“大人火眼金睛,什么也逃不过你的眼睛。”
他淡淡一笑,对于这种称赞不以为然,心里琢磨着飞霜晚上要做什么东西,等着自己回去吃,顺口说道:“那说来听听。”
师爷也是爽快之人,马上道:“佟万有,三县之主县令,和以去的张宝坤同是一年科考的考生,而后张宝坤考中了进士,他责拖了关系做了这良县的县令,本是个肥差,从县丞学政以下到衙役都由知县编制负责。”
巽玉听他这么一说,思索着问道:“他们是谁的门生,你可查到。”
“这个很好查。”师爷飞快地点头说道:“那张宝坤是已经被抄家流放的,昔日围程尚书的门生。”
听到这巽玉噢了一声,心内也有了谱,这些事不一定是程家指使的,但程家人肯定是知道,并且表达了默认,难道是为了钱财?
可是早期的朝堂较为混乱,底下的官员个个进贡,难道对于钱财还不满意,沾染这种事情,简直是分不清楚,孰轻孰重。
可是话又说回来,程家现如今已经没落了,为何还要插手进来,刺杀自己?
再想想杨肃那些话语,意图捧自己为真龙,野心极大,难道程家的野心,已经抵达到了这个地步?
巽玉不敢再往下想了,因为目前这些事情已经足够挑起他那颗兴奋的神经。本来就已经下定决心,要留出一年的时间来陪女儿,若是真的里面夹杂着有意思的事情,自己难免想要再深究下去,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可这样,就违背了自己的初衷,可不好。
好奇心,害死猫,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