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莎娜看得出景云对秋千格外的宽宏,她也不在意,只要这人能娶她,她就没白费了时间,所以也不生气,到显得她虚怀若谷。
可当秋千回来时,景云就看到她有些不自然,还没等问,那胭脂就用牛皮纸袋给托过来了,看着这么多的胭脂,景云纳闷的很,但很快他就不纳闷了,随着胭脂拿来,那胭脂店的店主和一妇人就走了进来,待等到小二哥出去时,那小妇人给景云深深行礼道:“见过大皇子。”
景云本就不想见程善,所以来这茶楼等,可她还是来了,还待着个他不认识的小妇人,有些反感的他冷冷的道:“本皇子没时间和陌生人说话,两位不请自来,是不是有些僭越?”
对于程善,其实他挺宽容的,这是因为毕竟有血缘关系,可是说到底,这不代表他能容忍对方,彻底毁了自己的生活。
程善听他自称本皇子,就有些黯然,这黯然并非因为对方的冷漠,而是觉得都这么大了,是不是该封王了?
也不大婚,也没府邸,还不封王,待遇也太差了。
程善对于景云的生母,一直都有些愧疚,说到底,要不是自己当初任性,非要出宫,妹妹也不会入宫,以至于生了个孩子,便早早亡故。
对于妹妹的怜惜,自然嫁接倒了景云的身上。
至于冷漠,这一家人,迟早熟络的起来。
她在心中默默的思虑着,但不在多言。景云能过门而不入,说明他不待见自己,而她借机来,也是看看他,毕竟是妹妹的孩子,她对他是有疼惜的,可有些事也是急不来的。
秋千知道,这个时候,肯定是要自己说话,可是这话说出来,唯恐叫人不悦。但是能不说么?
不能,奴才的命,什么时候由着自己过?
“殿下不是说要见我姐姐么?这是我姐姐。”秋千垂下脑袋,不敢看自家主子的眼神,毕竟不是傻子,又在深宫里生活那么久,肯定知道,这程家意味着什么,私下见面又意味着什么。现如今将程善和自家姐姐一起带来,自然就不用说了。
景云有一丝的不悦,不满秋千的擅自举动。而有程善在,他格外的警觉,故而也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情绪。
不怕和陌生人起了争端,就怕和熟人有了龌龊。
而附身失礼的小妇人也有些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气氛有点闷,那小妇人又低低的道:“小妇人一来是来谢谢大皇子对舍妹的照顾,这些水粉也不值钱,送给宫里的姐妹,也全了当初照顾我的人。”
她说完,便泪流了出来。
景云看不得人哭,一招手让秋千送人出去,就这么个动作,程善就看到景云的手有新旧交替的痕迹,那是鞭打出来的痕迹。
她一看,心猛然一跳,顾不得什么,就拉着他的手,焦急地追问道:“谁打的?!”
这关心的确是做不得假,景云原本想要解释,可是看了她一眼,就想到了在朝堂上的事,一甩手道:“要你多事,没你掺合挺好的。”
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整日胡闹,闹出来那些根本不可行的小丑戏码,没得让人心烦。
景云说不出为什么,总而言之,现在的心情很不好,心乱如麻,说完,不留情面的走了,脚步非常的快,像是想要脱离这个处境一般。
迪莎娜紧忙跟上,一行人都除了来,独留程善,眉头紧锁的看着离去的景云。
之所以今日要来相见,也是有目的的。一个是自己安排的婢女,被享用了,说话应该有些分量。毕竟是第一个女子。
第二便是,让景云意识到一见事情。这婢女原本是自己安排在庆云那里的,能在深宫当中,往太子身边安排人,能力自是不用说的。
即便是今日的程家,在程善的布置下,仍旧有一搏之力。
只要景云想要,有些东西,她就能给。
小妇人站在原地,仍旧有些不安:“刚刚那公主还在,会不会有事?”
程善淡淡说道:“只要她不傻,就明白,只有景云才是她的依靠。景云有什么事情,她一样会受到牵连,景云好,她才能好。所以,不仅什么都不会说,还会更加老实。”
其实近日来,还有第三点,就是看看景云有没有什么心?
瞧着景云那样子,应该还是有的,没有被那宫里的女人给养没了。话说回来,这种刻在骨子里的东西,便是怎么洗刷都洗刷不掉。
知道了女人的味道,就会想要尝尝,权利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