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没办法了,总不能真的回京。
程遥迷着精光四射的眼,站起身来到窗前,看着天边一闪一闪的星光,心下有了决断,“绝对不能回京。”
程鹏一听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个意思,可是他们的意思,又有什么用呢。
那夜晚,明亮的很,月亮在空中高悬,可是到了第二天,还不是太阳,会升起来。
当光芒普照大地的时候,又有谁会想起月亮的明亮呢?
巽玉三人到边关时,已经是六月,一路上都是便装,虽然舟车劳顿却也不闷,每过一城池,附离都要寻来当地的名吃给婉兮。
只要她爱吃,他就大包小裹的打包,留作路上食用,巽玉之事看着,时不时的会冒出一句,“谁做孽。”
这两个孩子这么好,都是少男少女,身为过来人的巽玉有什么好看不明白的,只是这两个人的身份特殊,自然要感叹一声造孽。
有缘无份,可不就是造孽吗?
众人也不明白,只当他在考虑着什么事情,有感而发,说出这句话。
身为这话中主要人物的婉兮,也没有当在心上,只是一直在琢磨着另外一件事情,她都觉得自己这都吃胖了。
一路上,她看巽玉也没什么话,好像就是出来游山玩水的。而附离则是围着自己转,生怕自己哪一顿吃得不好,在饿瘦了。
若是问起了,附离便直接说,是母皇嘱咐的,要照顾好人。
可这吃的也着实不像话了,便是婉兮这种不在乎自己容貌的,也觉得不妥,说什么都不肯再吃,让附离还失望很久了。
兜兜转转,玩玩闹闹,目的地还是有的,这六月初就来到了边关,这里是塞外,虽然不荒凉,可也不太热闹,就连路边的胡柳,都是稀稀拉拉的,没有那绿柳成行花样红的景色。
这来往的人看到有生人进城,都拿着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们,毕竟和久经风沙的人不一样,他们看起来更养眼,更好看。
巽玉并没有急着去当地的官府,而是找了最好的客栈,要了三间上房,又给随身的侍卫要了两间侧房,就安稳的去睡觉去了。
这一路若是说不累,那是不可能的,毕竟人不是铁打的,就是马匹都会疲惫,何况是人,养精蓄锐,一直睡到了第二日才起来。
婉兮则没有那么多的觉,毕竟也没有累的。一路下来,走的都是官道,是困了就睡,醒了就吃。别看是马车,里边儿一应俱全,在不爽还能出来骑骑马,这一路下来,她是最悠闲的那个了。
此时她就在楼下,点了些吃的,在临近窗户的地方坐下,由于是午后来吃饭的人并不是很多,三三两两的坐了那么几桌,她无心于人,而是把目光投向了窗外,看着夕阳西下,在这塞外也是别有一番风光。
掌柜的是个中年人,看着余晖下的女孩,有些冷傲,但很漂亮,淡粉色的素雅衣裙,绣着简单的茶花,他不太懂绣工,但能看出来这衣裙很滑很软。虽然很朴素,还是看出是上好的丝绸,一双绣花鞋也是淡粉色,绣得是小朵茶花,与衣裙是同款。
看她吃相也是很优雅,芊芊玉手拂过额前的刘海,一头黑发柔软而美丽,簪了素净的银钗,衬得整个人端庄秀丽。
而竖立在婉兮身后的两个带刀侍卫,也昭示出她身份不同,是那种非富即贵的大家小姐,而在这宸阳关里,似乎是没有这样的小姐。
掌柜的多年前来自京城,看着婉兮,有种如见故人的感觉,他离开家的年头太久了。
“掌柜的,这么看客人可不礼貌。”
婉兮是早有觉察,很是冷淡的说道。
掌柜的一惊,没想到这女孩有这么高的警觉性,拿起手边的铜壶,微笑着走了过来:“失礼,失礼了,姑娘莫怪,不过就是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