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干脆又将棋盘踢翻,冷笑道:“你以为我是他,能让你欺压?”
巽玉心说,这个词用得不好,这些只是在逗弄而已,而且对方也不是没反击过。
龙枊翔每一次都会当成一本正经的战术,然后想尽办法来正式的反击,时间长了就没什么意思了。
反倒是东娘,跟一只炸了毛的猫似的,所以每次都格外的有意思,偶尔顺毛摸一摸,就笑眯眯的眼睛,一点儿都不记仇。跟个傻子似的。
东娘猜不到对方心中所想,但瞧着对方的表情,总觉得不会说自己好话,所以一脚就踩在了棋盘上,居高临下的说:“我们来打个赌吧?”
巽玉把对方的脚挪开,将棋盘摆好,开始一个个往上面摆棋子,叫做复盘,手上的工作特别的认真,还不忘分出心神来说:“好。”
“你还没问我赌什么。”东娘对于这样的敷衍当然是非常不满意的,想要第三次将棋盘踢倒,但是眼看着对方手疾眼快,已经将整个棋盘都复原,有些不大忍心,便收回了脚。
所以说终究还是有仁慈之心的,哪怕对待一个根本就不需要仁慈对待的罪大恶极的人,也同样会仁慈下来。
有时候,东娘为自己的圣母心都感到无奈,但是看着对方忙忙碌碌的样子,也忍不住有一颗破坏的心在生长。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巽玉几乎是头也不抬,只是自顾自的下去,闷声说:“赌龙枊翔会不会来找你。”
一个皇帝跑到另一个皇帝的地盘上,无疑是最危险的。那些有谋逆心的臣子,以及一些见不得两国和平乱人,每个人都是非常危险的。
所以说一个皇帝连皇城都不会轻易的离开,又怎么会轻易的跑到另一个国家呢。
“我赌他会来找我。”东娘双手支着膝盖,有些纳闷儿:“你怎么不高兴?”
“因为你赌了他来找你,我就只能赌他不来,但是我非常清楚,我会输。”他觉得对方真奸诈,跟自己赌一个自己必然会输的赌局,一点意思都没有。
这种没有意思的事情当然也提不起自己的兴趣,什么时候真的能有一些趣事儿发生呢?什么时候人也就能高昂起来,在此之前,还是继续郁闷下去吧。
这也是难得的低成绩,不过应该持续不了多久,因为如果太久没有发生有意思的事情,他就会没事找事,东娘就麻烦了。
此时此刻,这个人恶劣的想法还不让外人知晓,即便是知晓了也不会当回事。
东娘笑眯眯,显得很有意思,因为知道自己接下来的一番话,肯定会勾起对方的兴致。
把朝堂当成过家家一样的游戏,也就巽玉一个人,但是不可否认,这个人真的很有本事。
她挑眉说:“那你猜一猜,如果他来找我,那么赢家的奖励是什么?直接告诉你算了,我准备将两个国家合并。”
“你应该让我猜一猜,而不是直接说!”巽玉直接将棋盘打翻,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眼中闪烁着光芒,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玩呢?
东娘瞧着对方闪烁目光的样子,有些心里叹气,这就是一个不得安宁的人,这辈子就跟个搅屎棍儿似的。
她就是故意的,故意直接说出来,来打压对方的兴致。
她上前去帮人整理了一下有些微微凌乱的衣襟,然后一字一句地说:“你这一辈子就想着玩儿,就想着有意思,就想着有趣,就只爱自己,那么将来会不会后悔当初没有珍惜过谁?”
巽玉自然是满口否决,还笑得一脸灿烂,外加不屑:“只有你这样的蠢货,才会把感情看得那么重,当然还有龙枊翔,你们两个都那样的蠢,所以这辈子都不得解脱,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这个人当时说的是言辞切切,根本不把一切放在眼中,仿佛站在最高的地方,俯视着一览众山小。
直到后来很久很久以后,飞霜因为生病没救回来,人直接病逝了,他哭得天昏地暗。
对此,某人的解释是,人步入中年,心就柔软了起来,何况还有女儿。
后来的结果自然是不用说,东娘当然是赢了,她从来不打无把握的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