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十一颗和七颗是有区别的,可有区别,又怎么样?现在整个徐国,整个天下都是他们母子二人的!
楚湘心里充满了不甘,现在却不敢表露半分。
“众卿平身。”月儿那稚气的声音在大殿里响起,人们纷纷站了起来。
内务府的那些太监,又要把上个月进行的程序重复了一遍了。
整个宫殿依旧笼罩在了悲伤当中。
月色如钩。
一辆马车,静静的停在了将军府的门前。
马车停稳后,走下来一个黑衣女子,她身后这仆人抱着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已经睡熟了。
将军府里灯火通明,仿佛就在等待这个人的到来。
“她终于来了。”东娘淡淡的说。
空如也在赞叹东娘的神机妙算。
“把孩子放到床上,不要拿孩子做挡箭牌,你我的帐,我们是一定要算的。”东娘冷冷的说。
“东娘,因为我之间竟真的这么生分吗?”那人说着,眼里已经有了一花闪烁。
东娘别过脸去,不再看她。
“是我看错你了,曾经,我以你为知己,没想到,为了你的一己私利,你居然能干出这种事情来,我不怪你,只怪我当初遇人不淑。”东娘的话像一柄柄刀子刺在了花镇的心上。
“东娘,既然话已至此,那我告诉你,我会认真扶持我的儿子的。”花镇的话语里有一些伤感。
“就凭你?你以为你能走出这间屋子吗?我一样可以扶持晟月,他的身边不需要有你这种奸诈的人。”
花镇的身体愣在了那里。
“你这是要杀我吗?这不是我干的,我花镇在行军打仗的时候,可能会用些伎俩,但是自古兵不厌诈,可我还没有决绝到要杀自己丈夫的地步,我不向你解释,是因为我觉得你会相信我,现在即便你不信我,我也不想背这个黑锅。”花镇有些急了,她看了一下空如也,又说道:“如果你在这里将我杀死的话,你置徐国的法律于何地?”
东娘冷笑一声,说道:“难道你不知道,我就是法律吗?”
花镇不再说话。
东娘的手段,她是见识过的。
甚至前几日,无双还曾和她说起,是她用计谋害死了皇帝,他的父亲才得以顺利继位。
试想一个连皇帝都敢杀的人,想要她花镇的命,又何其简单?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自认为,只要问心无愧,就自然会有人信我,没想到,罢了,事已至此,我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了。”
东娘和空如也都不明白花镇这是什么意思,两人对视一眼,还不知道她接下来要做什么的时候,花镇已经脱去了外衣。
空如也先是后退了两步,正在考虑自己要不要离开,花镇雪白的肩膀,已经露在了他的面前。
那几道伤疤更是触目惊心。
“以前的事没有谁对谁错,我并不怨恨你设计于我,当年,我对无双若不是真心,又怎会有这一生都抹不掉的疤痕,我若不是真心,凭我的本事,我随时都可以跑掉,又怎会隐姓埋名的在他府里这么多年?”
花镇说的时候,眼里透露着一丝苦涩。
东娘和空如也不再说话。
穿好衣服后,花镇又拿出了一张宣纸,她亲自交到了东娘手里。
那张宣纸上密密麻麻的写下了一些字。
“这是今天早晨,无双亲自交给我的,他让我选一个自己中意的,说是立晟月为太子的时候,能用得着,登基册封以前,偷偷跑出来塞给我的。”
一行清泪,从花镇的脸上缓缓落下。
“无双待我如此,我为何要杀他,我的儿子明明就是太子,我为何要把自己置于这个两难的境地?东娘,别人不信我,难道你也不信我吗?今天在朝堂上,我是逼不得已才亮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如果可以,我宁愿无双不死,我宁愿隐姓埋名的在他身边待一辈子,我只想要我的丈夫。”
泪水不断的从花镇的脸上滴落。
这个时候,她不是什么秦国的将军,也不是太子府的侧妃娘娘,现在的花镇,只是无双的妻子,那个刚刚失去丈夫的女人。
“你走吧,好好照顾月儿,这幕后的黑手,但愿不是你。”东娘说。
“我花镇向你发誓,绝对不是我伤害的无双,如若我是在说谎,我整个花家一族,将死无葬身之地。”
说完,便抱着孩子转身离去。
“你认为会是她吗?”空如也问道。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呢?”东娘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觉得不会是她,在我心里总有一种感觉,她不是那样的人。”空如也说。
也许从一开始,空如也就对这个女人有一种同情的心理吧,当他知道东娘和太子的计划以后,空如也心里的天平上,已经偏向了花镇这一边。
“每个人的肩上都有自己的责任,不管太子是不是她杀的,到了现在,她也该担负起自己身上的责任了。”
后半夜的时候,天空下起了大雨,电闪雷鸣,仿佛要冲散每个人心里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