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里面没传来声音。

她憋不住，朝着门口探头看过去。

门口留了一道细小的缝隙，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什么也看不到，而且什么声音也没有。

她又往前看，再往前看。

忽然面前伫立着一道身影，带着消毒水和薄荷味的清凉气息，她弯着腰，鼻子差点碰到他腰际的白大褂上。

门开了，里面的夏沫看到她吓了一跳，手里抱紧自己的课本，无措的站在原地看着她。

顾漫漫摸了摸鼻子，站直身子，“凌医生，下午好。”

凌晏尘从上空俯瞰她，“进来，有事情安排给你。”

这一副光明磊落的做派，看来是没发生什么。

“哦！”

她真是想多了。

顾漫漫走了进来。

他丝毫没问她为什么那么猥琐的趴到门口偷听墙角，只有夏沫咬紧下嘴唇看着她。

顾漫漫走进来，随意翻看了一眼她放在桌子上的习题册，低声，“你有不会的题不然我来教你吧！我是凌医生带出来的，我教和他教一个样。”

这话一落，空气都安静了。

凌晏尘坐在办公桌前，抬眸看向她，接受到夏沫无措的眼神，他声音冷淡，“顾漫漫的成绩一直很好，让她教你，你以后不会的问题可以请教她。”

夏沫脸色变得无措，忙不迭的点头，“好、好……我是不是太打搅您时间了？”

凌晏尘抿唇，没有说话，只是面前积攒着厚厚的一摞病历本。

但是不否认就是承认，夏沫意识到这一点，脸色难堪起来。

顾漫漫工作时间从不去请教凌晏尘问题，因为她知道他工作时间很忙，公私分明。

她没想欺负人，看着她脸色白的可怜，轻咳一声，给小姑娘一个台阶下，“来来来，我教你。”

“谢谢顾前辈。”

“别喊我什么前辈，我一个专科学校毕业的称不上什么前辈，顶多是脑瓜子聪明！”顾漫漫自谦道。

夏沫低头看着她，不知怎么的心里感觉有些复杂，手里的笔毫无意识的攥紧，听顾漫漫给她讲题的时候也漫不经心的，一直到讲完她离开，都忘了跟她道谢就走了。

顾漫漫摸了摸鼻子，看向坐在办公桌前的凌晏尘。

“凌医生，你有事情要安排给我？”

凌晏尘从一堆繁忙的病历本上抬眸看向她，沉声，“没事。”

顾漫漫一愣。

“那刚刚……”

他眸光很淡，语气似在陈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我听见你的脚步声，却没听到你的敲门声，怎么了？”

“……”

顾漫漫尴尬了，“没怎么，我以为你不在里面，没想到还有其他人在。”

难不成她要告诉他，她是怕他跟夏沫在里面发生什么。

不不不，他怎么会和她在办公室里发生什么，她怎么能质疑他人品？

凌晏尘垂眸看她，始终没什么波动。

顾漫漫也不好问，干站在那里也不吭声，脑子里却一团浆糊。

她始终觉着自己没立场问他，哪怕有一天他‘不喜欢’她了，她也觉着是因为自己太弱了所以配不了他，和他完全没任何关系。

“她来请教问题。”他低声解释。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