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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磊再一次出现在医院时,被医院确诊了她胃癌晚期,医生判了她死刑,她如今还有三个月好活。

她拿着化验单与医生开好的药,脸色苍白失神地走出医院大门。

一时之间,竟不知何去何从了,是回那间死气沉沉的出租屋还是回四川老家去,她一时无法决定,从十五岁出来到现在她只在十九岁那年偷偷回去看过父亲一眼。

从小父母便离异,母亲远嫁。嗜赌如命的父亲长年酗酒,村里村外都是她家的债主。在赵小磊的印象中,父亲一年到头基本都不着家,自然她的死活也是没人管的,好在家里还有二亩地,赵小磊还能自给自足不至于饿死。

如果他回来,只能说明他在外面已经没钱了混不下去了。

父亲在家的日子都是噩梦,家里经常都会出入一些不明身份的人,有些人是来要债的,有些人是来蹭吃蹭喝的,这时候也是她挨打最多的日子。

父亲赌博输了也要她去村口买酒,赢了也要喝酒,只是他赢了钱并不会回家,他只有输了才会回来,每次他醉了就是在家砸东西,找皮带抽女儿,那时他的嘴里都会反反复复恶狠狠地念着一句,你个赔钱货,你个白眼狼。

后来发展到父亲找她伸手要钱,如果拿不出就是一顿臭骂和拳打脚踢。骂声里从赔钱货骂到白眼狼,再骂到娼妇婊子。

到十二三岁时,家里出入的一些男人还会对她动手动脚了,那时的赵小磊已出落得有几分水灵了,那时候堂哥赵云便会守着她保护她。

村里有人传赵小磊的母亲是带着身孕嫁过来的,就连出生赵小磊时的她妈妈也是挨了打的。

所以,赵小磊从来就没招父亲喜欢过,更别说疼爱了。

在她的记忆里,母亲身上的伤基本上没能好利索过,在她七岁那年母亲给了父亲七千块钱让他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她依然记得母亲走时决然的神情,她求母亲带她一起走,母亲什么话都不说,也不肯看她一眼,她哭喊着追着母亲出了村口,又追上了载着母亲进城的东风卡车,她挡在车头只等到母亲一句话,“你是想跟我走还是想跟我一起死……”赵小磊吓着了,只能让开,呆呆地看着母亲离开。回家后她不哭不闹,只是大病了一场。

每年在学堂读书,她的学费在班上都是最后一个交的,老师是个好人,每次他都会先帮赵小磊把学三只垫付上。

赵小磊成绩一直不错,或许是苦难的环境造就了她的坚忍,她总想着有一天能离开这个家,而老师说过,读书是她唯一的出路。

十五岁那年,一直疼爱她的老师也被调走了。考上高中的赵小磊再也无力支付学费,便在村里跟人借了一张身份证就跟着堂哥一家出来打工了。

刚到上海那会儿,她在饭馆洗过盘子当过服务员,在医院做过护工,上大街上扫过地,她从来都没觉得苦过,把攒下的钱交了房租剩下的都交给了夜大。

凭借她的刻苦努力,她在到上海的五年后,终于进了一家公司做了文案,公司的老板赏识她的勤奋,并破例提她做了助理,她也争气,一边没有放弃自学一边努力工作,她由大专升了本科还考了研。

如今九年过去,她已能独挡一面了,她一路升迁做了中国市场的总监。

而十四年过去了,她会定期寄钱回去给父亲,但从来不肯回去见他,也不肯给父亲打电话。刚到上海那会儿父亲总给堂哥打电话,那时候还只有传呼,每个月快领工资了父亲的电话就来了,开口闭口无非是让她寄钱还债,从小的逆来顺受,小磊不会拒绝,有就寄,没有就借钱寄,只为省了耳根清净。

这么多年了她从来没有挫败过,没有绝望过,而今天她被这一纸薄薄的体验单击溃了。

赵小磊靠在马路边的电杆上掩面而泣,摇摇欲坠。这该死的人生,该死的命运,她诅咒!

午后的大街上人来人往,人人都在对这个背靠电杆的年轻女子投以疑惑目光,然后又匆匆离去。

“请问小姐,你需要帮助吗?”一位黑衣老者从路旁的车上下来,靠近问道。

赵小磊抬起脸来看了一眼老者摇摇头,摸出纸巾抹了抹眼泪又醒了一把鼻涕丢进了旁边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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