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使我就像支使自家男人似的，哼。”长存望着高峰上雪姬的背影说，“本公子也姑且让你支使几天，谁叫我有求于你呢。”

雪姬所看到的城堡像死一样沉寂，看来城堡内的确不想再出兵了。

长存命金雕去狩猎和打柴，自己搭建了一个毡房，三位用罢晚膳，长存就钻进毡房开始休息了。帐幄处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长存起身一看，原来是金雕进来了。

“唉，我说小兄弟，还是你有眼光会享受，过来，一起睡吧。”长存在毛毡上挪出一块空地，示意金雕一起同卧，并嘱咐金雕：“今晚你哥哥我不想露宿在外面，如果你家主人要求拆除这个窝巢的话，请你一定要帮忙护着这个窝，咱们两兄弟一定要跟这个窝誓死共存亡，明白吗？”金雕点点头。

帐幄又被掀起，这次进来的是雪姬，长存吓了一跳，遑然道：“已经挤不下了，要不，我再施法术给你另外搭建一座毡房？”

“不用了，长夜漫漫，我过来找你聊天打发时间而已，你要是不乐意，我出去便是。”雪姬欲转身。

“聊天？那没问题，没头系，你请坐。”长存变魔术般地拿出一盏长明灯，放置在二人面前，雪姬铺开一张毛毡，正襟危坐。

“小兄弟啊，”长存摸着金雕的头，亲昵地说，“麻烦你出去放哨吧，小哥哥我要跟神仙姐姐聊天呢。”

“它是母的。”雪姬面无表情说。

“哦，原来是小姐姐啊，小姐姐，麻烦你出去帮咱们盯梢敌人，我跟你家主子商量抗敌要策，辛苦你了啊……”

“你叫它小姐姐，你又自称小哥哥，请问你和它的长幼顺序究竟是怎样的？”雪姬冷冰冰地问。

长存尴尬笑了笑，“这有什么所谓呢？反正它也听不懂。”

“它可是一只神兽！我想提醒公子，明天是最后一天了，本宫想知道公子明天的计划是什么？”

长存表情为难，“此事确实很棘手，如果明天回鹘王依旧不肯出兵，那本公子只能铤而走险殊死一博了，只怕到时候引起两国之间的误会，给我大唐带来战乱，做人难啊，一张人皮披在身上了，日子不好过啊，我算是深有体会呐。”

“好，有公子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其实何必走弯路，你我联手杀将上去，速战速决，什么事都解决了。”

“你不是大唐的子民，你说话当然轻巧，可惜啦，本公子身为大唐子民，凡事都要权衡利弊啊。”

“如果早知道公子是这瞻前顾后优柔寡断之流，本宫一定不会委以重托，白白浪费我的精力。”

“话不能这样讲，仙姑对战事守口如瓶，本公子根本无从下手，起码仙姑也该给本公子阐述一番你与回鹘王之间的来龙去脉，也好方便本公子做出正确的分析，对症下药啊……”

“好！反正你明天完成不了使命，也是一死，本宫不惜将秘密透露给一个将死之人。”雪姬逐渐陷入回忆中，将往事陈述：“一千年前，我父亲是回鹘国的国王，我是回鹘国的公主，那个时候我可不叫雪姬，我的小名叫罕古丽，那个时候在父汗的治理下，也算得上是六畜兴旺，百姓安居乐业。自我记事起，我便是那千宠万爱于一身的高傲公主，我父汗给我世上最好的宝石，最华丽的服饰，最肥的骏马，最广袤的草原……只要是我想要的东西，他们一定竭尽全力满足我……”

“这是溺爱，对孩子的成长极为不利。”长存打断她的话，“如果当时我在旁边，一定会劝诫他们不要娇纵孩子。”

“他们对我如此溺爱，并不是无条件的，他们也有一个十分苛刻的要求……”

长存赶紧屏息敛耳。

“他们要求我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许哭泣……”

长存忍不住笑出声。

雪姬白了他一眼，口气失望又沉痛地说：“知道我为何不想与你推心置腹进行交谈吗？因为你们根本不值得。”

“我们？是指……？”长存见雪姬脸色不对赶紧妥协：“好好好，都是我的错，仙姑你继续，如果我再多嘴，你就打烂我的嘴……”长存赶紧诚挚地恳求道。

“在我六七岁的时候，我的宫殿里突然来了一位玩伴，他叫尕尔桑，他比我大三岁，当时他已经十岁了，是个精明勇敢又坚毅的小伙子，他沉默寡言，却十分的聪明，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的眼睛。我对他一见如故，从此他成为我身边最亲近的人，我们一起识字、骑马、打猎、练功……整个草原上都留下了我们的足迹，所有见过我们的人都深藏着对我们的记忆。逐渐的我们都长大了，那年我十七岁，他二十，我们之间互生爱慕，他说他要娶我，我特别高兴。后来他亲自跟我父汗提亲，我父汗担心他只是一时心血来潮，便设下了一个难题，用来考验他。这个难题就是让他领下当时的一件军务，因为回鹘百姓没有坚固的房子能够抵御天魔沙尘暴，所以一部分的百姓需要供借住山洞。我父汗命令尕尔桑在一百大山上凿出一万个山洞用来安置百姓，还不许除他之外任何第二个人插手，必须让他独立完成。凿洞的日子艰辛而又漫长，他每天早起晚归，用铁锤敲打着山石，他的掌心都是血泡，他的脊背让骄阳晒得黝黑。冬天，他的脸庞和双手都皲裂和坏死了，伤口流着血丝，可他仍不放弃。我每天给他送饭，那时候我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