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的长发松散开来，如瀑般从她的发顶顺着脸颊散落，遮挡住她脸上和身上的狼狈。

听到去而复返的脚步声，还有鼻端突然闻到的熟稔的烟草气息，顾若夕的神经再次变得紧绷，她却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衣服给我穿上，然后立刻离开，我会让姚政送你走。”

会场早就被封闭，没有他的直接命令只有亲自负责训练的姚政能让底下的人言听计从。而在有些时候，除了他的命令，就连姚政也没有资格违反规矩。

纸袋被扔到顾若夕的身边，男人身上清冽的烟草味也很快就消失了。

关门声再次响起，顾若夕从膝盖上抬起头，看着身边装着衣服的纸袋自嘲地笑，而眼泪却大颗大颗地从眼睛里掉出来，划过她的小腿，砸进身下墨色的地毯，最终沦为尘埃。

或许在御斯年的心里，她从来都没有她以为的那么重要。

伸手将袋子里的衣服掏出来快速传到身上，顾若夕才觉得呼吸平复了下来。

依然是白色的礼服，只是面料轻柔至极，长长的裙摆将她腿全部遮掩。上身也比较保守，之前裸露的脊背全部被布料掩包裹住，微敞的八分袖也只是让她的手腕露出来。

而一条碎珍珠窜成的宽手链也静静地躺在袋子里，不贵重，但是设计得十分精巧，既低调又能恰到好处的遮挡住了她之前被掐出来的伤痕。

顾若夕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选择带上。

将衣服换好，顾若夕的目光扫过桌子上的a4纸，咬了咬唇，没有一丝留恋地离开了房间。

“若夕，你还好吧？”宋晔看着顾若夕红肿的眼睛有点心疼。

顾若夕没想到宋晔会等在门口，想到自己狼狈的脸，勉强地笑笑，“我要回去了，你的伤才好就出来应酬，没关系吗？”

宋晔被顾若夕说得不好意思，“大男人哪有那么娇气。”

顾若夕笑笑不反驳，“你应该还有许多事要处理，我先走了。”

“若夕！”

才走出几步，顾若夕回过头。

宋晔有些不忍地道，“若夕，老大也是身不由己，你别怪他。”

心脏仿佛被人用利器穿透，撕心裂肺的痛。

淡淡笑笑，“我知道。”

知道，不代表原谅，不代表她能理解。

御斯年，我们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