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现在他连这个幻境都进不去,天蓬想尽办法,用尽手段也于事无补。境妖百忙之中抽空看他一眼,又把头转回天空。相比那个神将拍打幻境,她还是觉得另一边更要紧些。
天蓬见境妖转过头,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大喊着,捶打着结界镜面,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实在是被吵得没办法,境妖面色冰冷,“滚。”
天蓬一愣,这粗口爆的这么轻易?“我问你,你认识广寒仙子吗?”
“不认识,滚。”
“那你可曾见过同你一样面貌的女子?”被骂就被骂了,反正不痛不痒。
境妖忽然展颜一笑,“不曾。”
这次怎么不骂了?突然就换了个人一般,直觉告诉他,里面这个小妖精,虽然满身妖气,但一定见过广寒。
“你很喜欢她?”
“……”境妖皱着眉头不知道怎么说,“你这笨猪,真狡猾!”
“对的,你说什么都对。”天蓬盘腿坐在对面,笑嘻嘻的接着套话。“等等,为什么说猪?”
水妖一行运气就不那么好了,离开那间客栈,不过半天时间,却一路上日晒雨淋,终于找到一座小庙歇脚,哪成想前脚才踏进去就看到跪的端正的杜皓若双手合十闭着眼跪拜观音像,水妖立马止住步子,身体不动双臂挡住后面的蝉衣,静悄悄转过头不想带走一片云彩。
“缘分天定,真是巧啊。小水妖。”那种肃穆的表情,连眼睛也未曾睁开。
水妖尴尬的转回身,摆摆手,“……好、好巧啊。”
杜皓若这才站起身,一身紫衣高贵,眸里点出光彩来,看了眼窗口外面的大雨,指着面前的几个蒲团,“如此风雨飘摇,不如一起歇歇。”
她才这么说,水妖感觉外面雨更大了,风声呼呼的吹,冷的过分,虽然教着和尚念了避雨诀,可这下不进去也不行了,转着就到了蝉衣身后。好汉不吃眼前亏吧,水妖又跟着蝉衣坐下,门“嘭”的一声关上吓了小绒一跳。
里面的观音像破破烂烂,到处缠满蜘蛛网,地面明显被清理过不至于满是灰尘而无处下脚,借着外间窗口的光亮才勉强看清观音像的模样,右联书:圣水难育无根草,左联写慈航只渡有缘人。
横批……水妖仔细看了那匾额也认不出来原本的字。再加上急着进来也没注意庙额写的什么鬼画符,她怕也不认识。再回头便见蝉衣对着观音像三跪九叩,有些傻眼。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一直看着蝉衣跪拜完又从自己包袱里拿出一张干净的布去擦观音像,她打算一直看着,因为不知道怎么才能和和气气的打破这份和平。杜皓若站起来不知从哪个角落找出工具帮着打扫,也不碍着蝉衣,总离着距离。
看着看着就困了,水妖勉强撑开眼睛,终于脑袋一晃,身体一歪,倒了下去。狸猫正抱着小绒一吓,两步跑过来准备接住水妖,却没感受到重量,蝉衣一手扶住水妖,另一只手食指伸出,“嘘。”
“?”水妖还是醒了,一脸茫然,眼前放大的狸猫脸瓜子那么大,原来这小子这么好,还知道接住她。接着眼睛又一闭,到底是厌倦、乏困了,她想着。讷滩怨灵附身的几个月一直觉得身体沉重,也没办法睡个好觉,梦里总是像潮水一样,沉重与潮湿的感觉令人窒息的压抑着,接着又把人家夫婿抢了跑路,掉入那境妖幻境里,层层叠叠的梦境包围着自己,一脚踩空掉入悬崖的感觉总被吓得浑身发抖。
猜不透这和尚怎么想的,狸猫点头,去接过水妖,比他想象的轻太多,可能只比小绒重一点,他可以轻易的背起这只小妖精。蝉衣排了一排蒲团,把水妖放上面,又从包袱里拿出衣服盖好,便接着去清理观音像。杜皓若擦着神台的手滞了半晌,又慢慢擦动起来。
小绒似乎也困了,钻进了水妖怀里。勉为其难的帮着她拉拉衣服。狸猫可不忍心他家媳妇儿因为这个小妖精动来动去受冷。虽然最后也不见她有动静,只安静睡着,脸跟瓷娃娃雕刻的一般好看,狸猫想着。只有现在,他又补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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