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就感觉到自己的举动似乎有些不妥当,海问僵硬的从他怀里挣脱了开来,低头看着手里的面具,其实说老实话,他脸上的疤的确是有些大,这样子跟毁容了也差不多,怪不得他要戴着面具呢。
可她以前见过比他毁容的更加彻底的人,所以她还真没有被他的样子给吓到。反而看到他无措的表情还挺好玩呢,没想到上官龄长得是这样的,比她曾经猜想的样子还要好看呢,若是他没有毁容的话,肯定有很多人争先恐后的要嫁给他,不对,他太监的身份的确是挺尴尬的,那些人就算喜欢他也不可能愿意嫁给他的,毕竟哪个女人希望自己嫁给一个不能人道的人呢。
她倒是觉得挺好的,这样可以做好朋友。这样想似乎不太对,因为他们现在本来就是好朋友了。
“千岁,你不需要道歉的,是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想法,还一个劲儿的烦你,该说道歉的人是我才对。”人在心烦意乱的时候真的很不喜欢别人在旁边问东问西的,她刚才一时心急都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他只是发了个小火儿而已,若是她以前那个暴躁性格她肯定都要揍人了。
不过现在她也在自己改善这个毛病,她其实真的不是故意动手的,只是心里十分烦躁的时候那种无处发泄感觉真的会把人给逼疯了的,所以有时候她就会去道馆里练练踢腿,在那个特殊的时期没有人跟她搭话,因为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在那个时候跟她讲话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她才不会管对方是谁,只要看起来能打的人都要陪她练腿。
以至于她被很多道馆都劝退了,说她是个危险人物,简直就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爆炸,他们实在是请不起这样的大佛,大多时候都不用她赔偿破坏设施的费用,直接让她走人就好。可想而知她的脾气有多差了,之后她听说当兵是个不错的选择,而她觉得听起来也不差,就跟着别人一起去考军校了,很顺利的就入了部队,从刚开始的年轻气盛觉得处处受人排挤,到了后来的理解与信任,她觉得自己真的从别人的身上学到了很多的东西。
而她因此也学会了改变自己,就连她爸妈都说她去当兵了以后改变真的很大,或许是吧,她除了感觉自己学会调节情绪了以外觉得自己的改变真的不大,可能真是因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反正她是不太清楚自己有什么大的改变。
而她也希望他可以正视自己的问题,毁容又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没有必要这样遮遮掩掩的,一般来说身有残疾之类的人不愿意将自己软弱的部分显露出来,更不愿意别人去议论那个缺点,所以这样的人往往都是深居简出,寡言少语。即使自己亲密的人之间也不会有过多的交流,这导致很多的人因此想不开选择了一条错误的路,不过现在有很多科学的办法帮助人们排忧解难,虽然不是说能完全杜绝,却也有了显著的效果。
而他们也总结出一个关键的点,那就是自己的心,往往心是一切的源头,他们绝大多数人都将自己的心藏了起来,不让别人靠近,因为他们觉得只有自己一个人才不会受到外界的伤害。
恐怕他心里多少也有些这样的自卑感,所以她才要让他学会面对自己的这张脸,试着放开自己的心,不要害怕于在人前暴露自己的缺陷,所以第一件事情就是要表现出自己的友好,但这个却不是同情,因为同情只会推远他们之间的距离,必须是从心里上的认可。
她突然笑了起来,用手捏住了他的脸,轻松自然,仿佛经常做这样的事情:“什么嘛,你的脸摸起来比我的还嫩,真是羡慕死我了!”
上官龄用手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脸都黑了下去,推开了她跃跃欲试,还想过来的手。看到他的表情,她知道他已经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不枉费她刚才做了那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吓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