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就问姐姐说:“姐夫呢?”
他姐笑着说:“收工后,就去自家地里干活去了,天暗下来才回来呢。”
“我也是这样的,自家地里的活全靠起早摸黑地两头干,白天要去生产队出工嘛,谁愿意白天不去生产队里争工分,停下来干自家的活呀?”
他姐姐也笑着说:“是呀,是呀,都是一样的。”
这时,书君忽然想到外甥就问:“外甥呢?”
“他小姑姑照看着呢,紧缠着我不离身,是小姑哄了他去的,要不我连晚饭也烧不成,此时大概是在堂屋中陪着他玩呢。”
书君一听,就说:“那我去看看,有几个月没见着呢,心里想起他就怪痒痒的。”说着,书君就从厨房中转过堂屋里来。
当书君一走进堂屋中,正在哄着侄儿玩的小姑,一抬头看见走进来的是书君,就忙对侄儿说:“杰杰,快看谁来啦?”一边说一边抱起侄儿面对着书君,又说:“杰杰乖,快叫舅舅。”
谁知小孩子怕面生,一看到书君,不但不叫舅舅,反而别转个头来,将脸埋在他小姑的肩头上。
他小姑轻轻地拍着侄儿的背说:“怎么的?看见舅舅也认不得了?陌生了?”说着,腾出一只手,拎过一把竹椅子来,对书君说:“杰杰他舅舅,别站着,快坐下吧。”她自己也抱着侄儿,在书君对面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书君口中说着:“小杰呀,几个月不看见舅舅,陌生了呀?”一边在竹椅子上坐了下来。
刚在竹椅上坐定的书君,一抬头却和他姐家的小姑打了一个照面。在微暗下来的暮色中,书君不由得心中一惊,怎么几个月不曾见,小姑子出落得更窈窕了呢?真是女大十八变。
只见她头上梳着两根短辫儿,扎好的辫子上,用新的花布边条打了两个蝴蝶结。鹅蛋形的脸蛋儿,在暮色中泛着红晕。两只黑黑的大眼睛,乌黑乌黑地闪着光。她苗条的身材,却不因穿着旧棉衣而显得臃肿。
此时,书君的心不由得像小鹿儿似地跳动起来,他在这对眼的一瞬间被镇住了,呆住了。
这小姑子见书君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她发懵,就腼腆地侧过脸去。她一只手轻轻地拍着小侄儿,装作哄小孩的样子,一边细声地说:“舅舅,你一收工就赶过来的呀?”
书君见小姑问他话,这才从惊愕中清醒过来,忙回答说:“是的,是的,一想起几个月不曾看见小杰杰,心中就打熬不住了。”
为了不失礼貌,这小姑又没话找话地问:“眼下队里活儿忙么?”
书君笑着说:“现在冬季比农忙时轻松一点,但农活却还是天天有得做的。”
他虽然回答着,但两只眼睛,却始终盯着小姑的脸。恨不得两只眼睛,变成两架照相机,将小姑子从头到脚地一一拍录下来。他虽然可惜着不能真的做到这一点,但他确实已将小姑子的花容月貌,深深地烙在了脑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