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是痛的，麻木的，从向苏凉表白的第一天开始他就知道，苏凉并没有重视过这份感情，他也知道，苏凉并不喜欢自己。

她是苏家的女儿，身边优秀的人选太多太多，自己算不了什么，可两年前苏家的变故让苏凉的世界整个颠覆，他觉得他的机会来了，可以陪在她身边给她一切她需要的，可是却被家人安排出国。

等他终于用尽一切手段回来她身边的时候，她的心已经静止了，刀枪不入，他知道自己错过了最好的时机，所以甘心在她的身边等她，却没想到最后却会换来这样的结局。

季晨是不甘的，可是除了不甘他还能做什么呢？

苦笑一下，再次看她：“他对你吗？”

这个问题苏凉几乎是毫不犹豫，不假思索的，因为卫少臣对她也确实足够的好：“他对我很好，关心我，体贴我，在乎我的心情，顾虑我的感受……”

苏凉也不知道为什么提起卫少臣的好自己会有这么多可说的，没有勉强，没有夸张，就这么顺其自然，自然而然，可是她的话并没有说完，便被季晨打断了：

“够了！”

季晨不想再听下去，他也从来没有看过苏凉这个样子，居然能这么赞美一个人，如果说刚才自己并不相信，此时却是慢慢的接受了这个事实，他甚至可以感觉的到卫少臣是真的对苏凉很好，他有点想要放弃了，可是在这之前他还想知道一个问题，虽然在此时看来，显得那么蠢：

“你快乐吗？”

苏凉微楞，嘴巴张了张却始终发不出一个音节，她快乐吗？她没有问过自己，即便是对自己体贴入微的卫少臣似乎也从来没有追究过，现在如果试着问一下自己，她的回答会是什么？

可是她发现，自己并不想知道这个答案，至少是在现在。

她调整心情，微微的笑了笑：

“我很快乐。”

季晨就这样看着苏凉很长很长的时间，直到他可以命令自己收回视线，才牵强的一笑：

“那我祝福你。”

苏凉一笑，没有回答，径自向着教学楼走去，季晨在身后看着她前往的方向，出声喊住了她：

“教室里没有人，今天实验楼动工，我们系的学生全部被叫去现场观礼，我带你过去。”

苏凉点点头，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却还是尾随着季晨到现场去。

她站在了人群中最不显眼的位置，并不想惊动任何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才刚刚停住脚步往台上看去，就撞上了卫少臣的视线，他看着自己，专注，认真，苏凉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他好像就这么已经看了自己一个世纪之久。

她有些被自己的想法吓到，率先从这场眼神的角逐中狼狈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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