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孟看着她，想从她的表情寻找一丝异样：“说吧，我心里有什么疑惑。”

“你难道不想知道那些兵器在哪吗？那可是三军的兵器啊，动用的国库开销可不是小数目。”春秋时期的青铜就叫“金”，除了铸造礼器之外，最大的用途就是铸造兵器，一国铜矿资源的多少往往决定了这个国家的未来，晋国丢失了这么一大批青铜兵器，算是损失惨重，赵孟怎么会善罢甘休。

樊玶在晋军里观察了，晋军每个人的兵器都是老旧钝化，联系臾骈去间右库运兵器的消息，那些兵器八成都是用于这一次的战争：“所以你才会留心找我，到现在都不杀我。”

赵孟哈哈大笑：“既然你那么清楚，我们就做个交易吧，如果你告诉我那批兵器在哪，我就放了你，如何？”

“赵正卿，您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吧，现在不是你谈条件的时候。”

“哦？”赵孟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现在秦军罢兵，晋军不乘胜追击，反而也撤军，这是为何？在我看来，晋军不是打不过，而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打胜秦军。”

“我看你的年纪，你的阅历还不足以和我谈论两国军事。”赵孟故意激怒樊玶，让她说得更多。

“如今秦军虽然士兵数目不如晋军，但是他们早有预谋，晋军仓促应战，武器上又处于下风，两军对垒，胜败难分，减少伤亡最有效的方式，自然是两国各留情面，修兵整顿，各让一步，如果更具体的说……就是秦晋盟好。”

赵孟心中赞叹，一个女子能洞悉战况到这个地步，实在难得，赵孟一言不发，等她把话说下去。

“但是如果这批兵器在秦军手上，正卿觉得秦军会如何打算？他们还会乖乖服软吗？”

“秦军已经罢兵，若兵器在他们手上，何不直接用新兵器与我晋军开战。”

“若是兵器现在已经运到秦军手上了呢？”

……

一阵沉默，赵孟审视着樊玶，就像猎豹紧盯着猎物，眼里的刀已经把她剐得遍体鳞伤。

“报！元帅，秦国使者求见！”一个兵卒进账报告。

“秦国使者。”赵孟看了一眼樊玶，并没有发现樊玶脸上有什么异样，对兵卒说：“叫臾骈过来，让使者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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