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送来的，不是东西。”博刍回答。

不是东西？

“是人。”

话能不能别说半句？

“人？”储新野凝眉，吩咐：“走，去看看。”

储新禾也跟过去了，她也好奇，送过来的是什么。

隔着玻璃，看到地上躺着两个奄奄一息的人，身上不断冒出献血，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

两个人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有的是鞭痕，有的是刀痕。看来在来这儿之前，就受过一顿严刑拷打了。

储新野看到两人的时候，下意识就遮住了储新禾的眼睛，把她挡在自己的身后。但是，储新禾明显的颤抖了。

“把小姐带下去。”

“不。”储新禾抓着储新野的衣服，眼神里全是惶恐。

储新野拉着女人的手，却怎么也拉不开。看了一眼博刍，沉声道：“小姐吓坏了，需要安静，你们都下去。”

“是。”博刍收到他的眼神，会意，带着一群人下去了。

“储新禾，松手。”储新野的手，无形中松开了。轻轻的，像是安抚的说。

如果储新禾现在是清醒的，那她一定会感觉的，她手上攥着的这个男人，现在有多温柔。

可是，她现在已经被惶恐冲昏了头，眼底全是一片猩红。无数个场景重叠在她的脑海里，无声的，到处都是一片混乱。

很多穿着囚衣的人，到处逃窜。不停有人倒下，血雾弥漫在空中，整个世界仿佛变成了人间炼狱。有人牵着她的手，不停的奔向那扇自由之门。

他的手是冰凉的，可是却让她感觉到无比的温暖。他对她笑着，拉紧她的手。

他们一路奔跑，跌跌撞撞，在触及上那扇门的那一刹那，一个子弹贴着她的耳边，彭！

她的世界有了声音，他说：好好活下去。

“储新禾，储新禾，”呼唤一声比一声更急，最后她听到一个无比熟悉的名字：“陆书乔！”

她的眼睛，在模模糊糊中终于清明。心跳急促，她放大的瞳孔缓缓闭上。“我没事。”

很轻，很轻，却重重的敲在他的心上。“那你先回去休息，审问的事交给我就行了。”

“我不回去。”储新禾坐在椅子上，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我必须要面对这一切，以后我要走的路，还有很长，我不能退缩。”

储新野仔细盯着她，黝黑的眸子里如同深潭水，看不清情绪。“那你先在外面看着，等到你什么时候想进来了，再进来吧。”

在储新野转身的一刹，储新禾的眼睛里发出一丝异样的光。她看着那个男人，军靴重重的敲在地板上，冷硬的眉眼看起来如此凉薄。

不知道他跟那些人说了什么，地上一动不动的两个人突然抖了抖。她知道他的手段，不让你死，只会让你生不如死。男人仅仅几句话，就有一个人抓住他的裤腿，拼命的摇头。

储新野一脚把他踹到地上，那人猛烈的咳出一口鲜血，储新野手指掸掸自己的裤腿，不动声色的模样，更让人觉得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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