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玥哽咽着伏在那小兵的嘴边轻声道：“没事，有什么你说吧！纵使要我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一定帮你！”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坚持到了现在的，她不知道他是怎么用那断臂抓住她的裙角的。她不敢想象，

那小兵脸上全是鲜血，此时一双眼睛却分外明亮，嘴巴一翕一合，好半天才发出声音：“我，请转告翠翠······我······我没有辜负······辜负她的期望······我······我不是······不是那个混混阿牛······了······我下辈子······我下辈子一定······娶······”

清玥还是那个动作，耳朵伏在小兵嘴角，她觉得自己哭不出来了，眼睛里面的泪水好像要干涸了，她觉得，此刻漫天的星辰为什么那么刺眼。

她呆呆的在一旁坐下，阿牛此刻眼睛里面的光早就散了，暗淡灰败。许久，她伸出手将阿牛的眼睛合上。

勾陈只在不远处定定的看着她，这些残忍血腥他本不想她看见，所以每一场战争，他都给她使了昏睡诀，她只以为是自己太过贪睡，居然每一次都错过了大战，就连清理战场都赶不上。

勾陈只看到清玥呆呆的用手在地上挖坑，想要将小兵就地掩埋，忍不住低低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我们将他火化了吧，再把骨灰带回去，交给他的家人。”

“哦！”清玥缓缓的回头，双眼无神，任由勾陈在地上幻出一方一人长的石头，幻出一大堆木材然后将阿牛的尸体放上去，火慢慢燃起，清玥只觉得自己的世界里，只余满眼满眼的火光。

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