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氏的脸再一次白了，刚刚那得意的神色也不见了，取代的是慌乱。身子摇摇欲坠，是扶住了身旁的桌子才得以稳住。她在心底里安慰自己，事情过去十多年了，他们没有证据，知道这件事儿的张婆子都死了，这件事儿怪不到自己头上。

“颜夫人看起来很紧张的样子，出了很多汗啊，来，擦擦吧”，苏清伸手递给颜氏一条手帕，也成功地把李敬文的注意力引到了颜氏身上，把颜氏的神色看在眼里。

颜氏伸手就打掉了苏清的帕子，吼道：“你胡说什么！我哪里紧张了！”

苏清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颜氏，颜氏脊背发凉，感觉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住了一样。李敬文更奇怪了，颜氏平日里那么温柔柔弱，今日怎么像个市井泼妇一样，有些嫌恶地看了她一眼。

“老爷，张婆婆去世前留给奴婢一个本子，上面记录了一些事，恰好就有这件事”。

绿柳适时开口，有如神来之笔，扭转了整个局面。李廷奎他们的惊喜简直无以言表，这件事他们没有证据，还想着只凭言语引导李敬文怀疑颜氏，没想到绿柳居然有证据。

十多年前，绿柳也不过八九岁的样子，刚进府不久，张婆子刚刚死了孙子，对绿柳稀罕得不得了，同样是在颜氏那里伺候，绿柳小时候不过是做些粗活儿，近不得主子的身，张婆子那时还是颜氏的心腹，颜氏背地里的阴私全都知道，她多了解颜氏啊，知道这些事儿她还能活得久吗？

得亏认得几个字，把一些重要的事儿写下来了，临死前交给了绿柳，不是让她报仇，而是让她自保，绿柳从小聪慧，长大了必然是一把好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