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鸣的头倚靠着车窗,灯火灿烂的高楼大厦,他的目光幽深又惆怅。他只要一想到某天,她终将牵手某个人,携手共度这漫长的一生,陪在她身边的人,不是自己,他就被巨大的疼痛呼啸淹没,无处可逃。
“小景,我想,我们做不了一辈子的朋友。”江一鸣幽幽的道,他这平静的语气下掩盖着多少波涛汹涌的情绪起伏,只有他自己才能体会。
程熙景的脸色变得苍白,她的车在此时已经抵达了四合院门外停好了,车的发动机轰鸣声隐隐作响,车里的音乐变得那么不合时宜。
手机嗡嗡声传来,她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沈至泽的来电。
程熙景接起了电话,“你好。”
江一鸣关掉了音乐,黑暗中,他的眼神晦明晦暗,车里,剩下他们安静的呼吸声,和电话那端传来的男中音。
“小景,你回家了吗?”沈至泽在电话那端问道。
“嗯,回家了,抱歉,晚上不能陪你吃宵夜。”她有些恍然如梦中,她的心仿佛在空中飘飘荡荡,没有着落。
“没有关系,我跟阿姨在你车的后面,她说来给你送点吃的,我正好有时间,就陪她一起过来了。”沈至泽在电话那端,
程熙景看了身边的江一鸣一眼,她的神色变得惊惶,那一刻,太多太多的情绪在她脸上显露。
程熙景深吸了一口,江一鸣全部都听到了,他苦笑了起来,连老天爷都不帮他,他从来没想过,会和程熙景的母亲,以这样的方式碰面,“我去跟你妈妈打个招呼。”
江一鸣看了她一眼,他平静了下来,他现在的身份的确只是个旁观者而已,他迅速的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打开了车门,从副驾驶位下了车。
后面停着一辆黑色的奥迪车,一个身材修长的青年的手中拿着电话,他的旁边一位气质突出的女子站立着,眉眼间,依稀带着程熙景的影子。
他俩的神情有些错愕,显然没想到在副驾驶位下来一位陌生的男子,程熙景的母亲上下打量着江一鸣。
她不好判断江一鸣的年纪,但是他淡定从容的态度,显然不是年轻小伙所能够拥有的,身高一般,不像身边的沈至泽长身玉立的超模感觉。
其实江一鸣不算矮,一米八的个头,怎奈程熙景一家人身高都很高,程熙景不穿高跟鞋的状态下,比他只矮了五公分。
沈至泽上下打量着江一鸣,神态很温和。
“阿姨,你好,我是小景的朋友,我叫江一鸣,很高兴见到你。”江一鸣磊落的介绍了自己。
他跟沈至泽微笑点头示意,一切都无可挑剔。
听到他的自我介绍,沈至泽的神色变得有些幽深了。
程熙景的母亲李瑶的神情有些疑惑的望向他身后的程熙景,随即她的脸上涌起了疏离而礼貌性的笑容:“你好,这么晚还来找小景?”
“是的,维德教授托她给我带了一本曲谱,她落在了家里,我就顺路搭乘她的车过来拿。”江一鸣撒起谎来,眼睛都不眨,而且那平静悠然的气质,看不出他有任何的狼子野心。
李瑶面上看不出任何异常,她转过头,拉着沈至泽的胳膊,看得出,她对这个小后生青眼有加,“小江,你要不要进来坐下喝杯茶再走?”
李瑶明显客套的语气,江一鸣听的出来,他很有分寸的笑道:“太晚啦,阿姨,让小景把谱子拿给我,我就回去了。”
于是,程熙景跟着他们走了进去,她连招呼都没有打,他的内心委屈又无奈。
他站在路灯下的身影,被暖黄暖黄的路灯,拉的老长,四合院外的巷子里,很安静。
江一鸣站在路灯下,四合院里很快亮起了灯光,他在等程熙景出来。
没过多久程熙景就出来,手上拿着一本曲谱,她帮着江一鸣圆谎,她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欲盖弥彰。
江一鸣的身躯像是埋葬着即将要爆发的火山,他所有的理智都消失殆尽了,他再也不想克制了。
他突地拉住了她的手,四合院外的宅门挡住了客厅的视线,门口的青石地板,干净的一尘不染。
程熙景看着他,她到现在还有些慌神,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不能做一辈子的朋友?只要他不像三年前一样离开她,这是很容易做到的事情,不是吗?
暖黄的灯光下,两个人的影子长长短短的缠叠在一起。江一鸣的呼吸有些急促,他怕自己再不迈出这一步,也许将永远的失去她。
他与她之间,已经有太多第三者的存在。
在这样一步之遥的距离里,依然要隔着千山万水,隔着人海长河吗?他内心所有澎湃的感情都在肆意奔腾,他再也不想掩饰,他放开了她,张开了手臂,像个少年一样,明媚的笑着。
他的语气悠悠又柔软,“程熙景,我们不要做朋友,好不好?来我的怀抱里,这辈子,他只为你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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