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从前 原谅我们这不期而遇的爱情
为了去接晚上就回a市的杜恒羽,烨华和杜严匆匆见了林爱一面就去机场了,临走前杜严给了林爱一张卡,告诉她自己喜欢什么就买,不要不舍得,密码是她的生日,即使没有很多的关心的语言,但是杜严说话时刻的神情,还是让林爱觉得他是真的在关心自己,即便自己是那么的不想去承认这一点。
母亲走后晚饭林爱和季晓佳一起去了学校的食堂,很大的食堂,比得上林爱以前学校的一栋漂亮的教学楼了,但是真正在食堂吃饭的人却是寥寥无几。季晓佳还是一如既往的爱八卦,脸上永远都带着那灿烂的微笑,不停的问林爱选修的是什么,哪个社团帅哥比较多....只是今晚的她更像丢了魂的木偶,嘴里永远只有‘恩’‘哦’这两个字,,也许是心里多了点什么吧。
林爱想过所有可能和他相遇的场面,甚至想过也许他们永远都不会再见,可是却从来没有想过,她和他的相遇竟然会是在自己最狼狈的时候。为什么老是会这样呢?她想。以前也是,自己狼狈的时候总是被他看到。
还记得高三那年父亲去世后,母亲一个人为了支撑这个摇摇欲坠的家租下一个香烟摊,在那个烟尘乱舞,人流,车流混杂的公路旁卖香烟。那是一个没有固定门面,只是在树下摆的一个烟摊。只有一个玻璃柜子,一个凳子,一把不太大的遮阳伞组成。
夏天的时侯因为旁边的大树还不会热得让人受不了可是来往的车辆带着的那满天的灰尘会让人觉得呼吸都好困难,再加上汽车尾气的味道,不习惯还真另人作呕。可是一到冬天冷风又会从四面八方吹来,像一把把利刃划过身上所有不能遮掩的皮肤,等待顾客上门的时间里脚会冻得失去知觉,每到那个时候母亲的手还会生很大很大的冻疮,像极了一根根腊肠。可还是为了多挣一天的钱,为了为这个家尽一分力而在冷风中拉紧外衣死命的硬撑着。硬撑到让周围的人都佩服她的顽强,那种让人辛酸心疼的顽强。
每逢周末她都会去帮忙,这样母亲才有时间抽身去进货,所以母亲不在的时间里一个烟摊就全靠自己一个人了。她必须记下每种不同香烟的价格,还要学会认钱。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比较害羞,内向不太习惯,常常记错香烟的价格,还因为紧张而找错钱给客人,可是还好因为要么是母亲的熟客,要么就是可怜她一个小妹妹那么懂事,所以都会提醒她,把多找的钱退还给她。可是也有遇到恶意欺骗,想从她身上捞到好处的人,所以她也收到过一次一百元的假钱的,当母亲发现那张假钱有些愤恨的责骂那个人没良心没道德害她们又白做了一天的时候,林爱的心是那么的痛,像被人拿刀捅了一下,突然血流不止,她觉得那都是自己的错,是自己不够小心,心里悔恨得真想抽自己几耳光。所以那以后她收钱的时候总是看了又看,确定是真的才会找钱给人。
而时间也帮了她一个大忙。她渐渐的熟悉了这样的生活,她知道哪种烟是什么样的价格,她能分出哪张一百是真的哪张又是假的,她知道谁经常会来买她的烟,一天会要几包,她甚甚至能看到那张熟悉的脸还不等他开口就知道他需要的是什么,她也和那些同样在树下卖劳动力的苦力很熟了,能和他们一起开玩笑,听他们说今天哪个老板很慷慨都不先和他们砍价所以让他们多赚了点,或是哪个老板真抠门,老是砍他的价,可是他东西又那么多又要搬那么远,,,,,听到别人对她说“真是可怜这么小就没了爸爸,还这么懂事一起帮妈妈做事。”她也不再觉得自己很悲惨,很可怜,老是默默的听着这些话傻傻的微笑,那种微笑仿佛诉说着我仍然是幸福的这样的话语。
可因为是违法摊位,所以如果被城管逮到就会没收小贩的商品,所以她们还要随时都小心翼翼。那天天很暗,风很大,好象马上要下大暴雨了,那些苦力早就各自回家了,林爱也想收摊回家了,可是妈妈去进货还没回来,只靠她一个人是把那些东西弄不回家的,所以她只期盼妈妈能快点回来,因为雨下大就糟了。
天越来越暗,沉闷的空气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伴着豆大的雨点雷声也越来越大,风也吹得伞东摇西摆的,林爱只能用手一直把伞扶住,心里焦虑不安起来,害怕风会把他们的东西给吹跑了,怕风把伞吹倒了,心里更焦急了,一心期盼妈妈能马上出现,盼了好久终于看到马路的对面出现了妈妈的身影。于是他们开始和风暴抢时间,希望在风刮得更猛,雨下得更大之前把东西都收回家,可是风太大在他们还来不及把那把遮阳伞给收起来的时候狂躁的风就将它吹到了马路的中央。然后遮阳伞在那些公路上残余车辆的乱流中上下纷飞左右穿行着,林爱让妈妈带着摊上的部分东西先走,自己则要去追回那想要逃跑的且处境危险的大伞。妈妈对林爱的背影说了声小心,就带着不能淋雨的东西先离开了,而林爱眼里看着那把不太安分的伞和那些还不算太多的车心里只想着怎样在它还没被那些来往的车辆给毁灭之前把它给救回来,带回家,也没太注意母亲的叮嘱,就匆匆的答应到说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躲过偶尔的车辆,在玩了几次追躲游戏后那把有些破旧的大伞终于肯安静的停在路中央了,林爱刚想去把它拾起来的时候却看到了一辆黑色小轿车向她的大伞驶了过来,然后在林爱的担心中,车在距伞半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司机不停的按着喇叭,林爱赶紧跑过去,庆幸的拾起伞将它收好,不停的对着车里的驾驶员说着对不起,谢谢的同时,她看到了车里坐着的那个人——杨宇然。
想着自己全身湿透,还抱着把又破又庞大的伞出现在大雨中的样子,林爱觉得现在的自己一定很狼狈吧,可是为什么刚才没那么觉得呢,是因为忙着收拾东西没注意到,还是因为只是现在杨宇然在这儿?什么原因林爱已经不想追究了,她只是想快点逃离这儿,不要让杨宇然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虽然已经很快的转身想要避过他的目光逃离他的视线,可是在她快速离开的时候她还是听到了那久违的声音熟悉的声音叫着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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