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角与不远处的案几上，有不知何时亮起的烛光，无风，那明艳的烛火却还是微微的摇曳着，湫时的澄澈不染一丝杂质的眼里，亦有那暖黄的摇曳光影。

那眼神太过熟悉，只不过少了几分冷淡，多了些懵懂与天真。

“阿时……”他心头有一闪而逝的钝痛，轻声喃喃，仿若呓语。

湫时脊背一僵，心头似乎是有原本腾起来的小火花，却只是扑棱了两下，顷刻间熄灭了下去，她垂下眸子，掩饰住了眼底的黯然。

祁墨却同不经意间一般俯下身来，手指轻轻抚上她的眉梢眼角，是同意料与记忆之中那般的，柔软温暖却又带着微微的锋芒。

湫时忘记了闪避。

“你与她，原本就是同一个人啊……”祁墨精致的，历来温和的面孔上，难得的流露出一丝裂缝，还没容湫时去细细打量那表情背后到底是何意味，眼前便突然一黯。

她被笼罩进了一个温暖宽厚，散发着清淡竹木气息的胸膛，她听得到面前这人沉稳有力的心跳，鼻息里亦尽数是他的味道。

“不是一样的……”湫时没有挣扎，“阿时是阿时，我是我！我们理论上是一个人，实则不是！”因为整张脸都埋在了祁墨胸口，所以声音有些闷闷，意外地显露出些可爱。

祁墨一只手扣在她的脑后，柔软冰凉的指间穿进她历来带着清淡香气的发间，一只手搭在她有些僵硬的脊背上，像安抚炸毛的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