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只猎犬形成一个五十余步宽的搜索面嗖嗖嗖从三人藏身的大树附近奔驰而过,一只靠近马愣子藏身大树的猎犬跑过了两棵树突然掉头跑回来对着空地叫起来。
‘完蛋啦。’尽管猎犬没有朝大树上嗷叫,但马愣子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没等后面驱赶的老少鞑子和战兵赶到现场,其余已经冲到河滩边的猎犬群爆发出更大的嗷叫声,牠们的动静太大以至于惊动了附近警戒的游骑,一队鞑子骑军闻讯快速赶到林子边缘。
第一个嗅到异常正在马愣子藏身的大树附近搜寻的猎犬挺身伸长脖子狐疑地朝同伴们嗷叫的地方看了一会,又不甘心地朝着自己搜过的地方嗅了嗅,最后牠呜咽一声朝同伴们叫唤的地方奔去。
‘死鞑子的猎犬难道是二郎神的家畜投胎。’吓出一身冷汗的马愣子心里咒骂道。
后面驱赶的鞑子听到动静精神一震纷纷发力跑上前,老少鞑子看到牠们围着席二郎撒尿的河滩叫唤不止,有只机灵的猎犬还跑回主人身旁绕了一圈邀功似的给他带路。
一个头发花白只有一只眼睛的老鞑子喝退猎犬,自己趴地上半眯着独眼嗅气味,其余鞑子赶紧把猎犬驱赶到一旁等候。
“逃走的汉奴在这里撒了一泡尿,有可能逃进了水中,大伙一起在附近搜一遍。”良久那独眼鞑子才起身对护卫的鞑子战兵说。
“搜。”
不到一炷香功夫,昨晚和今天早上马愣子三人活动过的痕迹几乎全部被搜捕的鞑子翻出来,还有两个鞑子战兵举起弓箭对着枝叶茂密的可疑处放乱箭,不过没有什么发现,最终那些鞑子绕着看了两圈最后几个老年鞑子与鞑子战兵一起商讨情况。
几乎所有的鞑子都认为逃走的三个汉奴已经下河逃命,至于他们是顺流而下还是又到了对面,这个得进一步查看。
只有那个独眼老鞑子提出了异议,他把两段枯枝摆在地面上对同伴说:“大家看看贱奴砍下渡河的枯木,这个长度最多搭上去两个,另外一个贱奴逃哪去了?”
“搜到战马的地方肯定没有贱奴的踪影和气味。”一个鞑子猎户肯定道。
“难道他们一路往北一个往南分头逃命。”闻讯赶来的鞑子达旦章京用询问的口气说。
“应该是如此。”
到底只是蛮夷鞑子心眼儿没有中原人那么多,此刻若是有人回想一下第一波搜查的时候三个汉奴为什么能躲过追踪、现在却出现在北面的河边,那会儿他们大概躲藏在什么地方?
典型的灯下黑嘛。
很快,鞑子分作两拨继续搜寻,往南的策马急匆匆跑开了,留下搜索的鞑子又分成了两队,十余骑沿着岔河往西搜索,剩下的鞑子吹起牛角号子招呼筏子上的鞑子赶过来汇合,然后渡河到对面沿岸搜寻可疑痕迹。
“马兄弟。得赶紧离开。”
鞑子才离开没多久,魏凤山和席二郎几乎同时从大树上溜下来踮着脚尖走到马愣子藏身的树下使劲挥着手压低喉咙喊他下来。
“去哪儿。”才落地马愣子迫不及待问道。
“追到三岔口鞑子应该会觉察到上当了,俺们往东面林子里跑。”魏凤山斩钉截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