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张逐渐抹去了以前记忆，渐渐变成了空白纸张一样的女·人。

她看他的目光里，不再有记恨，怨愤跟厌恶排斥。

他们就像是重新认识相爱的新婚夫妻一样。

她对自己毫不抗拒，没有半分排斥。

会温柔的挽住自己的手臂，接受自己带给她的温暖跟拥抱。

会很温柔点的叫他的名字。

会喊他宋霜。

“那位老先生，除了是个风水大师，还知道很多，如果有一天，你太太需要帮助的话，你可以来找我，也可以去找他。”

“不会有那一天。”宋霜冷漠答复。

顾城却微笑：“我也不确定会不会有那一天，但是，你太太健忘的毛病，可不是一件好事，最好趁早治一治，当然，如果这是你害她的，当我没说。”

顾城的话，令宋霜的眉峰瞬间皱了起来。

“我不会害她。”

“不过，克里曼记忆篡改法出现她这样的副作用，你应该重视一下。”

顾城的话，令宋霜的瞳孔猛然一缩。

但是，话说到这儿，顾城已经不再继续往下说。

看似‘善意’的提醒之后，宋霜便挂断了电话。

只留下宋霜一个人握着手机，目光怀疑的看着·床·上坐着的顾白笙。

顾白笙也看出宋霜的目光有些奇怪。

皱了皱眉，还是从·床·上走了下来。

走到阳台落地窗边上，动作轻柔的拉开落地窗的门，问他：“你……”

“我没事。”

宋霜在她问出来之前，先回答了她的问题。

然后将手机从耳边拿下来。

看向她：“今天那个白胡子的老人，你以前见过吗？”

“没有。”顾白笙不暇思索的摇头。

宋霜望着她，目光紧紧锁着她：“你再好好想想，确定没有见过？”

“从来没见过。”顾白笙说的很确定。

宋霜闻言。

心中蓦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顾城说的没错，顾白笙太健忘了。

而这，不是克里曼记忆篡改法的副作用。

也不是正常情况下，顾白笙应该出现的情况。

她忘记一些事情的征兆，从不久前就已经有了。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她居然会忘记的这么厉害。

而且，还越忘越多。

这才几天的事情，她居然就忘了。

她明明在这之前，是见过那个白胡子老头的。

“笙笙，”宋霜伸手，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我今晚要去见一个人，你在家里等我。”

顾白笙蹙眉：“明天不行吗？”

“必须要今天，我已经约好了。”

“那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

顾白笙问他。

忽然就变得粘人起来了。

若是放在一起，宋霜会非常喜欢她这样粘着自己。

但是现在，不可以。

“不能。”

“你要去见谁？”

顾白笙眨了眨眼睛，望着他，忽然很想知道他连夜要去见谁。

宋霜微笑一下，摸了摸她的脸庞：“我有个老师，今晚有个问题，我得去请教他，不会太久的，很快就回来。”

“是哪个教授？”顾白笙追问。

宋霜无奈的笑了一下：“你听话，我晚上回来之后，再把具体的事情讲给你听。”

“好吧。”

顾白笙有点失望。

只能先答应下来。

但是想到曲晓波的事情，又道：“那你去见老师，能不能顺路把我捎到胡阿姨的小区？波波有点不太好，我想去看看她。”

“可以。”

宋霜跟她一起去洗澡穿衣服。

收拾妥当之后，才驱车把她送到胡慧的家中去。

顾白笙自己上楼，宋霜没有送她上去。

而且，顾白笙转头的时候，宋霜已经开车离开了。

往常，宋霜都会看她上楼之后，才会开车离开的，这一次，他竟然没有看自己上楼，就先开车走了。

顾白笙吸了口气，有点不太好受。

正好胡慧下楼，看见顾白笙在楼道口，很惊讶的问她：“笙笙？”

顾白笙听见胡慧的声音，才重新扬起笑脸，提起精神来：“胡阿姨。”

“你不是不过来了吗？”胡慧之前已经收到了她的短信，以为她不过来了，现在看见她过来，很惊讶：“怎么又来了？”

“宋霜今晚有别的约，我没事儿，就过来了。”

胡慧闻言，看了一眼刚刚顾白笙看的那个方向，心下了然。

看来，刚刚这孩子望着的地方，就是宋霜离开的方向啊。

而且，看样子，她好像还有点不太开心。

“出什么事了吗？”

胡慧问顾白笙。

顾白笙摇摇头：“没有。”

“宋霜回来，跟你吵架了？”

胡慧还是不放心。

“怎么可能？”顾白笙失笑，“他从来不跟我吵架的。”

宋霜，从不跟她吵架。

除了刚开始，他还很不喜欢自己的时候，会吵架。

之后，宋霜再也没有凶过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