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木荣之死 将女重生:暴君要入赘
她俯视着沈惊鸿,直接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狠狠地推至墙边:“你告诉我,什么是爱?若是爱,你怎能不让他安心?你将他放在府中,又是何意?”
沈惊鸿此时却是笑了:“他在死之前,却还在跟我道歉,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云溪扣着沈惊鸿的手软了些,迟疑道:“惊鸿……”
沈惊鸿却是凄凄惨惨地逼视云溪,嘲讽道:“他说对不起,说他喜欢你!他因为喜欢你,所以觉得对不起我!这件事本就没有对错!可是他却觉得自己是错的!”
云溪黯然:“你不要再说了,吃些东西好吗?”
他瞥了床榻边的少年,直接将云溪推开了,赶忙跑到那里抱住了少年的胳膊,浑身颤抖,却依旧大声笑道:“若我守在他身边,他便不会死,可是他却独自去寻了你。”
说道这里,沈惊鸿轻轻地抚着木荣的发,起身看向云溪:“而你却抛下他了,害他一人在那林中受辱。”
他的眼睛里没有爱,满满的恨。
云溪第一次看到沈惊鸿如此看他,没有任何迟疑的恨意,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那双漂亮的眼睛好像随时都要将她吞没。
她记得那日木荣落寞的眼神,也记得他紧张的模样。
她从未想过,他的一别却是永远。
沈惊鸿看着云溪,缓缓道:“两日前,沈某便将解亲的折子递交到了宫内,你我的婚事就此作罢了。我们不再存在三年之约,沈某也不会再惦记姑娘一日。”
这句话,他说的极为平淡。
云溪只是听着,浑身的颤抖:“你之前所说之话全部都不作数了吗?”
他轻笑,点了头。
云溪站在这里,犹如立于冰窟一般:“你什么意思?”
泪水顺着眼眶留下。
她曾想过,他或许与宁西洛不同,他的爱能坚持多久呢?哪怕三年,甚至是一年也好,如此便能证明他与宁西洛不同。
“不过是好聚好散罢了,二姑娘既从未动过心,又为何哭呢?”
沈惊鸿轻轻抚摸着木荣的发,没有回头看她一眼,蓝衫早已被那干涸的血染成了黑色,坚毅的侧颜没有任何感情,犹如行尸走肉一般,寂静到千年万载。
“好。”她的声音没有任何的迟疑。
他听到云溪走出房间的声音,也听到房间外秋风落叶的萧条声,却再也没有回头。
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将被褥塞好,沈惊鸿将头埋在被褥上很久很久都不再动弹。
入夜时,他起了身,换了干净的衣服,青丝高高冠起,缓缓踏出了房门。
背靠星光。
沈惊鸿笑着看向房间内,依旧是那张无拘无束的模样,依旧是那副调侃的声音,只是他眸色中的冷意却寒的可怕。
“师兄曾不喜你饮酒,今日便给了你,莫要因为贪杯,找不到奈何桥的路。”手中两壶清酒,一壶轻轻地撒在了房间的门前。
衣诀飘动,青丝荡漾,那张俊美的容颜不再遍布疲惫。
“师兄今日要笑着跟你送别。”沈惊鸿对着房间内幽暗烛火下的少年说道。
他将手中的清酒直接抛向了那烛火,大火徒然乍现,越来越大。他转过身,看向遥遥余晖的星空,背后却是大火连连。
火光猩红与这片苍穹渲染。
少年的身影越来越模糊,火焰将房梁燃烧成黝黑之色,最终,房梁坍塌下去,少年消失在熊熊烈焰中,不复存在。
“走水了!”
府内乱做一团,所有丫鬟与家仆跑到这里时,却再也不敢踏进一步。
欣长秀美的身影背对着他们微微颤抖着。
他总记得木荣初始相遇时胆怯的模样,与他讲话时冷清着小脸,他叫木荣做什么,他都会去做,虽有时不太情愿,但还是会去做。他教会了木荣温柔,教会了木荣坚强,却没有教会木荣什么是自保。与木荣气恼的日子也是有的,但也总是短暂的。
如今,木荣不再战战兢兢地面对别人,也不必回忆那些不堪的回忆。
黑夜中。
府内众人看到他转过身,那双漆黑的眼睛中带着火光映衬的红色,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