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内,柳家一群人跟无头苍蝇一样几乎闹了一宿,直到天亮,柳二丫的热度退了,他们才带着小丫头离开,王溪和牛大青两人累得不行,连洗漱都没有力气,沾床就立马睡死了。
这件事的记忆实在是太过‘深刻’,深刻到冲淡了牛大青脑袋里当晚对于其他事留下的印象,也包括当时王溪让他去煎的药的药方。
牛大青捏着碎瓷片想了又想,总算是将方子回忆了起来,便点了点头,轻轻应了一声。
“照这个方子,所有药量多添一半,煎成一副,还有牛大婶若是将晚饭送来,把饭掺上水熬成稀粥,把粥和药一起送进来,然后你就家去吧。”
说完,王溪仿佛耗尽力气一般地闭上了眼,一时间,屋里只能听到她如同一条脱了水的鱼一般,发出急促而无力的呼吸声。
牛大青没做声,收拾好了地上的碎瓷片,人就轻手轻脚地退出了屋子。
意识昏沉之间,王溪只觉得额头上贴上了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神智恢复了些许清醒的同时,眼睛也睁了开来。
屋子依旧是昏黄色的一片,这次却是因为屋内燃起火烛的缘故。
一个高大的身影正蹲在自己面前,面容隐在阴影中看不真切,却将一双因为看到她清醒而露出几分惊意的眸子突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