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没有手刃仇家?
可先帝召他回京的时候,他打可以直接领着二十万大军包围京师,逼先帝自裁。相信京中这些吃惯了精米细面,享惯了高床软枕的花架子,没有一个能在他统领的铁骑手上,扛得了一个回合,可他为什么不这么做?
便是如今,他也可以以兵权逼迫幼帝退位,用这座江山来祭奠顾家枉死的数百英灵,他又为什么不这么做?
脑海中已是一团乱麻,池玉迢此刻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希望他们就是同一个人。
如果是,那么顾子青明明还活着,如今又是手掌大权的摄政王,只要有心,又怎么会不知道当初在安阳见过的那个女孩子,就是如今身为太后的自己,可他从来不曾说过什么,表现过什么,反而处处和自己针锋相对......
不,他们不可能是一个人,顾子青,记忆中那个温柔正直又有些腼腆的少年,即使经历了再残酷的世事,也绝对不会这样对待曾经与他相熟的她。
确认了‘事实’,头脑便瞬间冷静了下来,池玉迢合拢手中的《武烈本纪》,一边嘲笑自己当太后当了这么多年,居然还会被几句话轻易动摇,一边转回御案后坐下,取出奏折看了起来。
只是到底心湖已乱,草草批阅了几本无关痛痒的折子,池玉迢便再也看不下去了,用过午膳便回了寝宫,不顾绢娥劝阻将自己灌了个伶仃大醉,双眼一合倒在塌上,便不省了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