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不舒服,池玉迢这午膳便用得少,煮小圆子还勉强吃了一小碗,水蒸蛋只动了几勺,又夹了几筷子菠菜,煮芋头从头至尾根本动也没动,然后剩下的菜全被她赏了绢娥。
绢娥饭量是大,也经不住这么多菜,于是又分了一些给底下的小宫女,结果自己还是吃了个撑,只好和池玉迢禀了一声,到外头乱逛散食去了。
没过多久,绢娥又提着一个小盅走了回来,从盅里取出一碗深褐色的,散发着极苦,又略微带了点清香气息的汤药出来。
有着王溪半吊子医术记忆在的池玉迢,只闻味道,就知道这药不对。
当然,这里的不对,不是指药有问题,像是被人下了毒什么的,而是里头诸如黄连、金银花、苦参之类的药材加得太多了,多到不像是单纯为了药性配伍,更像是为了故意作弄人加进去的,毕竟这些东西除了清热这个共同点之外,还都很苦。
“太后,趁热把药喝了吧,凉了就更苦了。”
绢娥虽然不通医理,但是只闻这味道,她就觉得自己如同被人塞了一把黄连在嘴里,将药碗端在手里,热气一熏,真是苦到眼泪都要冒出来了。
药凉了比热着更苦的道理,绢娥还是明白的,于是她赶忙端着药碗朝池玉迢走过去,却被一只苍白纤细的手轻轻挡住。
“先不急,你去把何案首传过来。”
因为那会儿已经晕过去了,池玉迢没有听到殿外方忍顾对手下是怎么吩咐的,但是这并不妨碍她隐约猜到究竟是谁动的手脚,毕竟能让太医院也像是自家奴仆般那么听使唤的人,放眼整个盛朝也找不到几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