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了满身戾气，清傲郁愤的样子，倒还有些楚楚可怜。

不过，她是不是搞错啦？现在顾西华是来抓她回去的，不是来和羲人争着与她结盟的，这么故作姿态，也太抬举自己了吧？

还想拿两国结盟来震慑顾西华，真是心机。

清言腹诽了一句，却忍不住看向身边的男子，只看他如何回应。

只是，顾西华尚未言语，那羲人卫煦却开口了，道：“郦阳公主未免自视过高，大虞兵强马壮，楚王治军有方，席卷天下只在数年之间，何须靠外人助力？至于我大羲，眼下虽则势弱，可真要问鼎天下，也必不会仰仗他人。凉国，偏安一隅，又无名将强兵，郦阳公主所谓的结盟，不过是为江南诸人寻一避风之所而已，何必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卫煦的声音不大，但在万籁俱寂的静夜里却十分清晰，在场诸人无不听得清清楚楚，那王皙面有惭色，清言却忍不住拊掌赞叹，还道：“说得好！”

卫煦闻言看了过来，静静一笑，竟温润如水，比他一旁的水轻云看着还要标致些。

清言有些惊艳，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眼下这卫煦还并未锦衣华服加身，只是解锁了身份标签，便显得自信从容了起来，还多了些非凡的魅力，简直叫人刮目相看。

只清言未及多想，一只温凉的大手便握住了她的手掌，她抬头一看，却见顾西华并未看她，只望着对面的卫煦和王皙道：“你们该走了。”

他神情冷淡，颇为威严，说出来的话便有不容反驳的意味。

卫煦的眼神在对面那交握的双手上点了点，便拱手道：“多谢楚王！”

说完挥了挥手，王皙便带着剩下的人迅速地向河边移去。

先遣人上船探过虚实之后，王皙才招呼卫煦一道上了一艘小船，见虞军果然并不追击，他们再不停留，呼啦啦一下便散开在夜幕笼罩下的水面上，很快消失不见了。

等羲人离开之后，顾西华才看向水轻云。

水轻云被羲人舍弃，孤零零地站在草地上，形单影只的样子，怪可怜的。

顾西华却并不怜香惜玉，他用另一只手接过苍石手中的利剑，“呛啷啷”一声扔在地上，道：“你自己动手吧。”

水轻云惊愕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顾西华道：“你……你说什么？”

清言也没料到顾西华会这么做，她还以为顾西华多少会顾忌一些，不会要了水轻云的命呢。

“你害了阿言三次，虽然阿言不曾因此受到分毫损伤，但那不代表你罪不至死。你用心太过狠毒，本王容不得你。”

顾西华毫不犹豫的语速如利刃一般扎进了水轻云的心窝，她捂着胸口，伤心欲绝道：“你……你为了这个小贱人，竟然要我死！”

清言看不过去了，甩开顾西华的手骂道：“你才是小贱人！还是脑子不清楚的大笨蛋！又坏又蠢，白瞎你这好皮囊好身份……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非要害我？要知道老天有眼，好人长命，你这种坏人是不会得逞的！哼，现在遭报应了吧？识相的，乖乖就死，否则，我一定叫你死的很难看！”

清言这突然的凶残出乎了众人的意料，那水轻云竟被吓到了，呆呆地忘了反驳，清言见状真是浑身舒畅，比享用了一顿大餐还要酣畅，只是，她望向顾西华，只用口型问道：“真的要她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