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武英侯辗转叫人向自己送了一块玉玦,说将来但凡她有所请,只要将这块玉玦送到他的手里,他必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也不过是如阿言这般,还了人情债,好叫心中没有挂碍吗?
他是一点都没看上自己啊!
可自己还为了这件事萎靡不振,又叫父王和母妃担心……
清言见寿春公主怔住了,面上的神情变幻莫测,一忽儿失落一忽儿振奋,一忽儿伤心一忽儿黯然,便也不再多说,只等着寿春公主自己想明白。
良久,寿春公主呼出了一口浊气,道:“阿言你说得对,我……我心悦武英侯,是我自己的事,武英侯不愿意做我的驸马,我也不该因此怨天尤人,还累得父王和母妃为我忧心……所以,我得振作起来,不能再这样浑浑噩噩地度日了。”
这是好事,清言赞道:“公主真是冰雪聪明,将来一定会寻得比武英侯更好的如意郎君!”
寿春公主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但愿吧。”
“天涯何处无芳草,公主你可别灰心,有才有貌有担当的好儿郎多得是,不信咱走着瞧。”
寿春公主被清言这流里流气的样子给逗乐了,笑了两声,又叹了一口气道:“……我现在还没办法放得下,不过,我不会再让这份美好变成束缚自己和别人的枷锁了,我会努力……放进心里,慢慢遗忘。”
清言重重地点了点头。
虽然寿春公主还未一下子死心,但也可以理解,拿得起放不下的人多得是,寿春公主这表现已经算是干脆了。
好了,任务达成,可以向严太后交差啦!
待清言带着寿春公主要去向严太后展示成果,就听宫人道,严太后不在正殿,而去了后殿。
“后殿?”寿春公主皱了皱眉,道:“那里不是空着吗?皇祖母去后殿做什么?”
因为严太后一向住在北郊行宫,这次搬回来也不过是临时住些日子,所以便没让人收拾后殿,寿春公主是知道的。
宫人也并不隐瞒,毕竟白氏的事也不算什么秘密,便道:“齐王侧妃白娘娘住在后殿,好像是起了高热,所以太后娘娘去探视了。”
“齐王侧妃?”寿春公主一心失恋,入宫来无心打听消息,因此还不知道白氏的事,闻言甚是惊讶:“好端端的,她住到永安殿来做什么?”
这个宫人却不大好开口,寿春公主也不为难,只拉着清言的手向殿后走去,到底是什么缘故,一看便知。
后殿西侧三间耳房处站着不少宫人,寿春公主一看便知是太后的侍者,便拉着清言走上前去。
不过,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寿春公主不禁屏住了呼吸,差点掉头回去。
清言却拦住了寿春公主,她从这些药味中分辨出了不少药材,无一不是用来最后保命的虎狼药,也就是说,里头有一个人濒死垂危了,身为医者,她不能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