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没死?
清言不禁有些埋怨顾西彦,追杀了一整天,怎么就漏了这么一条大鱼!
再看另一个黑衣大汉,清言不禁哀叹,那人她也认识,正是临戎县城外,第一波前来挑衅的戎人的首领,听说叫兰虎,是铁弗部的猛士。
这两人竟然勾结在了一起!这可真是……同流合污,狼狈为奸,冤家路窄啊。
见清言醒了,那神箭手也不说话,只恶狠狠地看了清言一眼,看着清言露出恐惧的模样,他才得逞一般,转身离开。
身上的药囊和匕首都被搜走了,清言晃了晃脑袋,头发没散,她心中一喜,为今之计,只有老实一些,少受些皮肉之苦了。
那兰虎好像并不赞同箭手对她的虐待,还瞪着眼睛骂了一句,箭手竟也不反驳,只坐到一边,与兰虎那些人泾渭分明,显得甚是落魄。
这是怎么回事?
清言很是疑惑。
这箭手不是很厉害么,就算呼衍余稚死了,他在叱干力都那里,也能得到重用啊,何必与另一个部落的人混在一起?
就算混在一起吧,叱干部并不比铁弗部差多少,这箭手犯得着这么忍气吞声吗?
清言怎么想,都觉得不合理。
短暂的休整之后,那兰虎便起身,重新将清言扔到了马背上,只是,大约是为了提高速度,他这回让清言单独乘马,而后,便又带头向草原奔去。
这倒合了清言的意,只是,一路颠簸,浑身都要散架了。
直到午后,马匹疲惫,这些人才重新停了下来。
清言被绑了近十个小时,手脚都木了,虽然她也小幅度地活动了关节,可到底也解除不了血流不畅的难受。
那兰虎大约是觉得清言跑不了了,便叫人给她松绑,容她小范围地活动一会儿。
这便是叫清言自己解决生理问题了。
还挺人性,清言脚步瞒珊地挪到一旁的小溪边,看了看在上游饮马取水的戎人,她只能去了下游,挽了挽衣袖,然后便鞠着溪水洗手,洗干净了,她才捧了一捧不甚干净的水,小口地喝了起来。
这溪水也不知从哪里流淌过来的,若是平常,没有烧开之前,清言断不肯喝,可现在太渴了,这伙戎人也不会生火煮水,少不得,略喝一点润润喉咙。
之后清言坐在草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向一处缓坡后走了过去。
在这期间,那箭手便一眨不眨地盯着清言,眼中的凶残一闪而逝。
待那虞人女子的身形消失在那缓坡之后,趁着兰虎等人不在意,阿哲便假意小解,从另一个方向绕向了缓坡。
远远的,只见那虞人女子蹲在地上,阿哲眯了眯眼,快速地奔了过去。
他并未掩饰自己的脚步声,因此,清言很快便察觉,然后,她便轻车熟路地做出了惧怕的神色。
只是没喊。
阿哲看着瑟瑟发抖的女人,虽然她的脸上满是惊恐之色,但,他总觉得有些怪异,哪里怪异,一时之间,却想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