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言瞪大了眼睛望着郑令月,这才想起适才她的话,她今日出宫之后就不打算回去了。
看看天色,的确也不早了,郑令月在这城中也没什么产业,罢了,去就去吧,郑令月的心思她也明白,如今这样的庇护,她也能给,那便不吝啬了。
清言点了点头,便带上了郑令月,一道儿回了侯府。
下车之时,见那郑令月只带着一个小太监栗胜,其余诸物皆无,清言不禁奇道:“你这是净身出宫了?什么都没带?”
孰料那栗胜却怒目道:“公主,您虽是金枝玉叶,可也不该这样羞辱我家郡主。”
“羞辱?”清言莫名其妙:“我怎么羞辱她了?”说完这才想起“净身”这两字,她恍然大悟,道:“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用的是另一个词,只不过音同而已,意思是完全不一样的!你们别误会。”
虽然觉得长宁公主可能是在狡辩或者胡诌,但如今郡主还要托庇与她,栗胜便默默地垂了头,不再说话。
清言不禁叹了一口气,古人禁忌还真是多啊,以后说话还是注意些,免得误伤了别人,倒是不必要的麻烦。
听说清言回来了,不待她与郑令月行到二门,青柏已迎了出来,笑逐颜开道:“阿姐你回来了?太好了!”
虽然才过去不到一天,但清言却觉得已经过去了两三日,她点了点头,笑道:“我已和商乐道说好了,以后不用去其他地方住。”
青柏高兴的不行,不过,旋即他的小脸垮了下来,小心翼翼地看了清言一眼,道:“阿姐为了回家住,是不是与陛下做出了不少妥协?”
清言沉重地点了点头,道:“正是,唉,阿弟,你要快快长大,以后好保护阿姐啊!”
本是拙劣的玩笑,青柏却重重地点了点头,信誓旦旦道:“阿姐你放心,只要有我在,谁都别想欺负阿姐!”
清言很是感动,都觉得自己实在不该与阿弟开这种玩笑了,她赶忙点头,道:“多谢阿弟,有阿弟这句话,阿姐再也不担心了。”
看着姐弟俩亲亲热热地说着话,郑令月有些出神。
想当年,爹爹也是这样宠着她的,可惜,一朝剧变,爹爹去世,她便如浮萍一般再没依靠了。
青柏眼尖,早就注意到了阿姐身后跟着一个陌生女子,不过,见这女子神情冷淡,并不似容易亲近之人,他便没有急着问候。
清言见青柏的目光身后,这才道:“这是胶东郡主,没地方住,先在我们家凑合两天。”
青柏这才知道,眼前这位便是帮着新皇拿下都城的功臣胶东郡主,他便更不怠慢了,热情道:“原来是郡主,郡主驾临,我们孟家蓬荜生辉。”
看着小小年纪便应对自如的青柏,郑令月有些羡慕,面上的霜色少了些,点头道:“叨扰了。”
青柏赶忙摆手,见郑令月神情清冷,他便也不多说,只叫人将郑令月带去了客房。
郑令月本就是为了一个栖身之所,也不拒绝,很是利落地跟着从人离开了。
目送郑令月的身影消失,青柏这才转向了清言,跟着她一边往里走,一边道:“阿姐,胶东郡主为何来了咱们家?陛下知道吗?她是出来散心,还是惹了事出来避祸啊!”
清言感叹与青柏的敏锐,只道:“的确是有些事,不过,还不算太麻烦,先让她在咱们这里住几天,事情一完,立刻撵走。”
“啊?”青柏惊,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