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后来她去皇陵的时候发现了异样,还真是被蒙到鼓里了。
凌儿到底还是太年轻,自然想不到这上面去。
“你还记得凌溪死的时候,很是端详,没有一丝异样,甚至查不出死因,只有左手手腕上,一道浅浅的勒痕?”
“那是天段魂手。”玉天凌淡淡点头。
天段魂手,天段门。
“呵呵,天段门,世人只知道天段门,却无人知饮魂。”云芸大笑。
饮魂?好熟悉的字眼。玉天凌脑中飞快地掠过这样的字眼。
“天段魂手,本来就是天段门与饮魂的共通秘籍,天段门与饮魂,系出一宗。”当年她虽然在护国寺呆了许久,但平日里无事也会出去走走,十三四岁本来就是闲不住的年龄,好奇心和冲动是上天赐给童年最好的礼物,她某次外出救下了被饮魂追杀的一个江湖人士,这才知道,天段门与饮魂竟然本就是一宗。
而饮魂的第三十二任掌门人,是名满天下的玉清公子。
“而饮魂的掌门人,是玉穆洪。”
“不可能。”几乎是她话落,玉天凌就开口否定了。那个人,虽然宠玉儿,但是这样的事情,是肯定不会是那人的行事风格的。
“那你怎么解释她手腕上的痕迹,那明明只有饮魂和天段门的人才会的东西,为什么会害了东月国堂堂皇后娘娘的性命?”
“江湖之所以能存在这么久,那是因为他们懂分寸,东月素来与饮魂无冤无仇,饮魂何必冒着被血洗的危险,拂了东月的面子?”云芸步步紧逼。
“而且天段魂手,素来都是越精通此计的人,留下的痕迹越小,凌溪手腕上,如果不是你观察入微,可能注意的到吗?”
“母后如果没有证据,还是不要乱说的好。”玉天凌凤眸微垂。
“凌儿,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宁愿信玉穆洪都不信母后,他是夺了你父君皇帝之位的人啊,他是我们的仇人,你怎么能信他?”云芸似乎有些急了,失去理智一般朝他嘶吼。
“母后就这么恨他?恨到不顾所有也要让他寒心?恨到无论如何也要栽赃陷害?恨到哪怕是如今也不甘心让他好好生活下去?”平心而论,他这个皇叔,对他也是很好的,甚至不亚于父君。他不是忘了父君,只是懂得理智和情感。而且母后方才说的……其实他很早之前,就已经查清楚了。他虽才能不比皇妹,到底也是不差的。可笑云芸,在这个时候竟然也想诓骗他,借他之手对付皇叔。
“没错,我就是恨他。如果不是他,哪里有我如今这样的落魄?如果不是他,轩的太子位怎么会没有了?”
“你冷静点,父君已经死了,皇帝之位不是皇叔也是别人,你怎么就看不明白呢?皇叔迎你入宫,是怕你委屈,你只说自己怎样,可曾想过当年他刚刚登基,朝政不稳,是如何顶着这么大的压力,冒天下之大不韪。这些年,你该有的,他一点没少的给你,你的背后那些小动作,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多年他对你都是如长嫂一般,何曾有过半分逾越?”
“那不过是他良心不安,都是他应该做的,凌儿,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他,恨到……无时无刻都想杀了他。”最后一个字落下,云芸明显感受到身旁似乎连风都是静止的。
玉天凌的目光不知道何时已经看向了门外,那里一道挺拔的身影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