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凛之前因为一些公事出差去了，差不离年关的时候才回来，而后又带着一家人去了妻子的娘家拜年，最近才回来。而之前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替顾凌忿忿不平了好久后，道：“顾家妹子你且放心，日后若是有谁找你的麻烦，我定给你出气。”

有了靠山那顾凌就无所畏惧，笑眯眯地应下，顺道给他带了一些糕点作为新年贺礼。

“来日若高大哥有空，我便带着舍弟上门拜访，谢谢高大哥过去的帮助，也见见高嫂子。”

高凛哈哈一笑：“行，行。到时候让你嫂子给你整一桌好菜，你嫂子的手艺不比你的差。”

顾凌眨了眨眼睛，调皮调侃：“那是那是，在高大哥眼中，这世上饭做的最好吃的当属嫂子了。”

高凛被顾凌这么一揶揄，脸皮都有些红。

等回了家之后，顾凌就问了顾明关于童生的事情。

“童生？先生说过，只是我毕竟入学尚浅，书读的还不通透，等过个两三年再去考。”

既然先生有了打算，那顾凌就不多说，只说：“等你考试的时候就跟我说一声，姐给你做鱼汤炖着喝。”

顾明踌躇问道：“不能现在喝吗？”

顾凌捏着他的小鼻子笑眯眯道：“我倒是想给你喝，可咱们也得有鱼啊。”

天冻鱼不好逮，而咸鱼做的汤，顾明拒绝喝。

不过顾明这么一说，顾凌突然想喝鱼汤。

“我听说，城外的那条河冻的冰厚达好几尺，现在还有人去那河上冰钓。”顾凌摸着下巴咂摸道。

顾明双眼一下亮了起来，眼巴巴道：“姐姐，去吗去吗？”

“去啊。”顾凌道：“不去那我跟你说什么？不过文秀才后日就要进京赶考，咱们先送送人家，然后再去冰钓吧。”

顾明之前就经常听先生说什么科举，但是文秀才是他知道的第一个要科考的人，于是乎心底升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感。

等到后日要送文秀才的时候，顾凌一行人在城外十里亭相送。

各人说了几句祝福话，文秀才便要启程离开。

“你一人未免危险，不若寻个镖师相送。”高凛眉头微蹙道。

文秀才摆了摆手：“我不过一个穷酸书生，打劫也不会挑我这样的人。”

这说的倒也是。

文秀才浑身上下就那么一个背包，衣服也是再简单不过的粗布衣裳，一看就是榨不出几两油来的，劫匪得多想不开才会打劫这样的人。

顾凌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下，好笑不已道：“你这样的打扮，若不是我们这些了解的，还真以为你是个家穷四壁的。”

文秀才笑了笑，抬手抚平衣服上的褶皱，道：“要的不就是这样的效果嘛。”

财不外漏这个道理，文秀才还是明白的。

“对了，春闱过后，你是立刻回来还是在那等到结果再回来？”顾凌突然想起来了问道。

文秀才摇了摇头，道：“待春闱结束后，打算去附近走走看看。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读书多年还从来没有离家去外面看看，这次就当做是个历练，磨砺心智吧。”

顾凌深以为然地点头，而后问了个很关键的问题：“你的钱带够了吗？”

文秀才还以为顾凌会说什么高深话语，没想到居然蹦出来这样俗的不能再俗的话来。

不过，话虽然俗，但是却很实在。

文秀才认真道：“带够了。”

家底都带上了，能不够吗？

顾凌板着一张小脸道：“若是没有钱了，你可以摆摊给人写信赚些盘缠回来。不要讲那些酸儒书生的架子，一文钱能难倒英雄汉。”

何况这里又没有手机微信，就算想人道主义资助都木得机会。

文秀才嘴唇翕动了几下，末了憋住想要说的话，半是诚恳地点头道：“你说得有理，我会记住的。”

一旁的高凛忍不住一掌扶额道：“文秀才，再不走等你到驿站的时候天都黑了。”

文秀才恍然，朝他们歉意一笑，拱手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开。

“文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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