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如果能重生(廿六) 古代小吃播:皇帝我要染指你的胃
“小公主呢?”
“说是早产受不得风,不能见人。”
舒妃勾了勾唇角,冷笑一声,“什么不能见人,不过就是怕遭了人阴手。”
赵彦琅唇角的笑意不由得一僵,“母妃……”
舒妃摆了摆手,道:“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蓦然间,赵彦琅想起来方才皇帝的态度,不由得在想若是舒妃一意孤行,最后的结果会是如何?
只是这么一想,一股渗人的寒意便窜上脊梁。
虽然余皇后摔倒不慎早产一事似乎是不了了之,可是赵彦琅隐隐感觉这件事远没有就这么简单的结束。
“母妃。”赵彦琅上前几步蹲下身来,伏在舒妃的膝头之上,就像小的时候安慰独守窗烛、黯然神伤的舒妃一样,轻声道:“母妃,我今日见四弟和五弟一块儿去未央宫,父皇虽然对四弟比不上五弟,但是态度要温和许多,而且先前禁足兰妃,最后也因为皇后的一句话就解了禁,母妃,我们——”
话没说完,舒妃便阴沉着双眸,双手死死地捏着赵彦琅的肩膀,一字一句地道:“你什么意思?你这是让我去跟余织阮俯首认输?你是要将这皇位也拱手让出?!”
赵彦琅瞳孔微微放大,道:“母妃,我不是这个——”
“啪——”
“殿下!”侍女惊呼一声,连忙上前将半倒在地上的赵彦琅扶了起来。
“好啊,我的好儿子,我费尽心思培养保护的好儿子,最后居然让自己的母亲去跟斗了半辈子的敌手认输?!”舒妃几乎是颤抖着站了起来,手指指着赵彦檀,怒不可遏地吼道。
“娘娘,殿下也是一时糊涂,并没有这个意思,您先息怒,万不可为了不相干的人毁了您和殿下的母子之情啊!”侍女扶稳了赵彦琅,对着舒妃一阵恳切言辞,而后又低声劝着赵彦琅,道:“殿下,娘娘只是一时情急心怒,不是真的想要打你。怎么说娘娘也是您的亲身母亲,千万莫要记恨娘娘,给娘娘认个错吧。”
赵彦琅微微扯了扯唇角,随即便感受到唇角一阵剧烈的撕扯的疼痛感,下意识地捂了捂脸颊,吸着冷气道:“姑姑放心,我知道母妃不是真的恼了我。”
说罢,抬眸看向回过神来有些不知所措的舒妃,勉强一笑,道:“母妃,是孩儿失言,还请母妃不要怪罪孩儿。”
舒妃鼻头一酸,眼泪簌簌地滚落下来,几步上前将赵彦琅紧紧地抱在怀中,哽咽道:“阿琅对不起,是母妃的错,母妃不敢打你,是不是很疼?阿青,去拿热水袋过来给阿琅敷一敷!”
“是!”
舒妃双手微颤地碰了碰他高高红肿的脸颊,赵彦琅眉头下意识地一蹙,她的眼泪落得更凶了。
赵彦琅微微叹了口气,轻声安慰道:“母妃,我真的没关系,就疼了那么一瞬间而已,现在已经好多了。”
那也就是说还疼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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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琅,你娘骄傲了这么多年,一直不得圣上的宠爱,久而久之便生了怨怼,她舍不得怪罪到圣上,便将这一腔的恨意转架到了皇后身上,可这又能怪得到皇后身上吗?”
“皇后虽然是潜州人,并不熟悉她的秉性如何,可是几次照面我是知道的,是个再良善不过的人,当日你母妃如此的娇纵,皇后却没有借机对你母妃百般折磨,只是依律而罚而已。”
“当初我便不想要你母妃进宫,谁都看得出来,就算皇上广纳后宫,可放在心尖子上的只有皇后一人,进了宫,那就只有独守深宫的份,可你母妃当年太年轻,也太骄傲了。”
“你娘的脾性,不适合皇宫,可是她进去了,还有了你,木已成舟,也是无法。”
“阿琅,我知道你娘和你外祖打的什么算盘,可那皇位是真的那么容易夺得的吗?太子秉性同皇后一样,良善仁和,若是你同太子交好,日后可得一世的安稳富贵,将来封王接了你娘出宫安养,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阿琅,听外祖母一句劝,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别让你娘越陷越深,也别自毁前途。”
舒老夫人病重之时,拉着赵彦琅的手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许是病重脑子糊涂的缘故,有些话说的前言不搭后语,可是她的意思赵彦琅心中是清楚明了的。
老人家当年阻拦不了自己的女儿和丈夫 ,老了更是做不了什么,只能期望外孙能够迷途知返,及时阻止。
当时,赵彦琅握紧了外祖母的手,沉默了许久,点了点头,“外祖母,阿琅知道了,阿琅会劝阻母妃的。”
舒老夫人似是卸下心中一件重石,拍着他的手宽慰道:“那就好,那就好。”
可是……
多年的执念憎恨岂是一时就能放得下?岂能几言就能劝阻得了的?
外头夜已经深了,侍者在桌边小声提醒该睡了,然他却一点儿困意都没有。
想了想,起身道:“睡不着,出去走走。”
说罢,便朝屋外走去,侍者连忙拿过斗篷。
“殿下,外头冷得慌,披件斗篷御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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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御花园中,路上只有守卫的护卫在来回巡逻,偶有几个宫人走动,见着他匆匆行礼便退下。
深夜寂静,只有走路发出的“沙沙”声响,配合着风吹枯枝的声音,听着有些诡异。
忽而,眼前有了一阵微黄的光亮,赵彦琅愣了一愣,很快便看见来人。
是,赵彦琅。
“大哥,夜深还未休息啊?”赵彦琅道。
赵彦琮也没料到会在这里看到赵彦琅,颔首道:“刚处理完事情,正要回去歇着。你这是……”
赵彦琅道:“睡不着,便出来走走。那我便不打扰大哥了,大哥请。”
说着,便侧过身给赵彦琮让道。
不知怎的,赵彦琮觉着赵彦琅有些奇怪,朝他微微颔首后向前走了几步,忽然转过头来,双眼一眯。
“你的脸是怎么一回事?”
方才逆光,他没有看清赵彦琅的脸,现在在烛光的照映下,可以清楚地看见他有些鼓起的脸颊,是被人狠狠打过的痕迹。
脸上被打的地方早已经消了疼痛,只是还红肿着,看起来有些骇人。
赵彦琅贵为皇子,能打他的没有几人,而下了这么狠的手,难道是……
赵彦琮神色微微一肃,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赵彦琅半垂眼眸,浅笑一声,道:“大哥,我是赵彦琅,不是赵彦钺,更不是赵彦檀和赵彦则。”
赵彦琮眉头一蹙,“你什么意思?”
赵彦琅歪了歪首,笑道:“大哥多虑了,小弟并没有什么意思。夜深了,大哥早些休息吧。”
说罢,举手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心中的那股莫名诡异之感更加浓厚,赵彦琮看着赵彦琅离开的背影,略有所思。
赵彦琅漫无目的地朝前走,来到了那处假山迷宫,让侍者在门口等着,自己提着灯笼朝里头走去。
走了一会儿,赵彦琅恍惚之间似乎迷了方向,左右看了看,犹豫着挑了个方向走。
假山他没怎么来过,并不如赵彦钺他们那般熟悉这里的布局。
饶了几个弯之后仍然找不着出口,赵彦琅索性就攀着一块假山上靠着,阖上双眸假寐。
反正要不了多久,侯在入口处的人便该过来找他了。
过了不知有多久,赵彦琅有了浅浅的睡意,迷迷糊糊中,他听到了有人无奈地在地下说。
“你这样,会摔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