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身下也是一片污血，那些身体残缺，不能人道的阉人，心理都是极度病态的扭曲。

姐姐的清白就被那些肮脏的树枝杂草，生生塞的血淋淋的狰狞恐怖。

他哭着替姐姐清理干净身上的污秽，悔恨交加的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袍和鞋袜，替她梳洗干净。

他将昏迷不醒的姐姐紧紧背在身后，赤足踏着厚厚的皑皑白雪，一步一步朝着破败的居所行进。

那是他这辈子走过的最长最黑暗的归路。

一路上，他的眼泪如决堤的洪水，仿佛肆虐了一辈子那么长，而他的心，比赤足踏着的冰天雪地，还凄凉透骨。

他恨自己的无能，他恨天道的不公，当醒来的姐姐小心翼翼掏出被她一路上都紧紧攥在手心，带着血污的如意糕，笑着说：

“阿楠，如意糕啊，快吃，吃了肚子就不会饿了！”

她将自己揽的紧紧的，学着母亲的样子轻轻拍着他的背。

“阿楠别怕，姐姐在，别怕……”

他听到姐姐的肚子传来咕咕咕饥饿的哀鸣。

她却将珍惜了一路的带血如意糕，尽数都塞进了他的嘴里，然后舔了舔自己手指上的碎屑。

“阿楠快吃！”

他看着姐姐笑魇如暖阳，再也忍不住，顿时泣不成声，和着自己的眼泪，他疯狂的咀嚼着那块如意糕。

他恨自己，为什么要喜欢吃如意糕，他对天发誓，生生世世都不要再吃如意糕这种东西了！

甚至连如意二字，他听到都觉得没来由的发怵。

“凤琳！你看这是谁？”

宫曼曼和战英押着一个中年宫婢，将她的头高高抬起，好让凤琳看的真切。

凤琳眯眼注视了片刻，似是认出了那名宫婢，但凤琳的眼中依然没有掀起任何波澜。

“陈留皇宫中那么多的宫人，你们随便逮住一个阿猫阿狗就来问我，我怎么知道这人是谁？”

“真是荒谬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