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一句话，看似平常，配合她的语调，简直不能更讽刺。

段琳神色淡然，嘴角噙着的笑意也很淡，被她这样讽刺，也只是点头道，“是啊，我来祭拜姐姐，早知道你要来，我就约你一起了。”

笑意散开，她抬眼看向飘着大雨的天色，“季凝那天跟我说，举头三尺有神明，我这样算计自己的亲生父亲，怕不怕哪天出门被雷劈中？”

“你妹妹素来口无遮拦，既然你是姐姐，那就别同她计较了。”段琳轻声回应。

“小姨，我其实挺怕的，不过现在是冬天，哪儿来的雷呢，再说，我跟你站在一起，就算有雷，先劈的也应该是你吧？”

闻言，段琳笑意更甚，“是吗，不过我向来不信这些，成事在人谋事在天，你瞧，连你爸爸都受到惩罚了，我不还是好好的活着么？”

这话里的讽刺比她的笑更让火大。

季倾倏地冷了脸，本就不是善于隐藏情绪的人，说到这个份上就更加没必要藏了，“那天他带我去你面前，说以后不会再管你，是你们事前彩排好的吗？”

“自然不是。”女人脸上的笑意不变，只是眼神冷了下来，“他还不至于骗你一个小姑娘，何况还是娶进门要当太太的，他跟你说的，肯定都是真的，只不过……”

说着，段琳挽起了貂绒的袖口，手腕处厚厚的缠着一层纱布，“女人嘛，到了绝境，只要那个男人不是真的铁石心肠，一哭二闹三上吊，总有一件能叫他妥协。”

季倾，“……”

想过很多理由，却从来没想到这个答案。

趁着她怔然，段琳继续说道，“你以为他对我手下留情是因为什么，商人重利，何况是他那种成功的商人，说起冷血，整个安城谁能比得上他呢？”

季倾讪笑，“他这么冷血，不是也被小姨搞定了么，难为你这把年纪，还要同自己的外甥女争同一个男人的宠爱，我当真是不佩服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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