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玄颔首，他肯定是在乎这个女人的，不然也不会一进宫就封妃，丞相家的小女儿疏通关系进来也只是个嫔。

“之前温雁父母无辜枉死，寒冬腊月，她一身素薄单衣在金銮殿门口跪了三天，你的在乎又在哪？”尹清妍依靠在顾承平怀里，出口质问，“她父母死后，身首异处，连裹身席子都没有的时候，你的在乎又在哪？温雁在这里后宫度日如年，如履薄冰，你又在做什么？”

“林慕玄，你的在乎，你的疼爱，可真是让人承受不起啊！”尹清妍替温雁觉得不值。如果当初温雁没有入宫，凭她的容貌和身后的家族，不一定非要嫁给那个高官。

可是，林慕玄一己私欲，留下了温雁，却又护不住她，造成了今天的惨剧。

尹清妍越想越气愤，嘶吼的质问他，“你说啊！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林慕玄，你为什么非要把阿雁卷进这场浑水里来！”温雁这般女子，就该有个温柔体贴的丈夫，护着她走完这一辈子。

而不是孤独的待在这宫墙之内，成为任人低贱的玩意！

“宰相看中温雁，硬要纳她为妾，朕怎么忍心看她嫁给一个糟老头子！可是，宰相是六朝元老，门生遍布朝堂，势力盘根错节，朕初登基，也不好和他对着干，只能保下温雁一人。”

“你放屁！”尹清妍前后两辈子维持了将近四十年的涵养和礼貌，在这一刻全都抛弃了，“你根本就是看中的温雁的美貌，却又不愿意承担后果，将所有的一切伪装成巧合，你以为这样就能让自己置身事外，你想得美！”

“说什么只能保下温雁一个人，不过是温雁在你心里的分量，比不过你的皇位罢了！林慕玄，你以为你一副清高的模样，就是真的清高了？不过也是个伪君子罢了！”

说到气愤处，尹清妍直接甩手给了林慕玄两个巴掌，打的她自己手也发麻，“林慕玄，不过也是一个阴谋家，却偏要假装清高，真让人觉得恶心！”

林慕玄握紧拳头，却是一言不发，滔天的怒火在看到顾承平的一瞬间便隐忍下来。

温雁突然失声痛哭起来，对于自己悲惨的命运，她想过很多原因，却唯独没想到是因为自己的这张脸！因为这张脸，她得到了父母的宠爱，本以为这张脸是上天给她的恩赐。

可是没想到，依然是因为这张脸，她全家入狱，因为这张脸，她父母身首异处，因为这张脸，她在后宫任人欺辱。

这不是恩赐，这是祸水啊！

“清妍，我对不起你。”温雁拔下头上的簪子，在所有人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划了下去。

本来倾国倾城的一张脸，瞬间看不出一点模样来。

“阿雁！”尹清妍扑过去的时候，已经晚了，温雁那张脸，已经废了！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

阿雁是因为知道了事实，所以自毁容貌，自请出宫，被人算计卖到南国当奴婢，因为容貌被毁，被人贩子抛弃在河里，被水冲到岸边，被当时南下的她捡到了。

她早该想到的，可是她偏偏傻乎乎的，再一次将血淋淋的事实揭开摆在了阿雁的面前。是她催化了阿雁的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