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铜起身带着九诀离去，梨璐只是望着，她阻止不了。

少许，她爬了起来，去拿她的赤色妖刃，那是祈慕沉为她量身定制的兵器，她想要摸摸它，就像在抚摸她的挚爱。

耳边是花忆雪的声音，他好像在说：“不要闭眼，不要离开我们。”

小珍珠带着闻人殷赶到的时候，梨璐的周身早已晕染开血花，闻人殷颤抖着走向梨璐，他的璐璐怎么了？谁来告诉他，他的璐璐怎么了？！

闻人殷碰都不敢碰梨璐一下，呆呆望着眼前的一幕，嘴唇不住轻颤，“十……璐，师兄来了。”

梨璐抬头看向来人，那好像是二师兄，她看不清楚，虚弱问道：“是二师兄么？”

闻人殷跨步到她跟前，蹲下身，想探她的脉，想抱她，可他怕那一点点力道也会伤了她，他轻柔缓慢地将她抱在怀里，“师兄不会让你有事，绝对不会！”

“二师兄……请……转告阿沉……下辈子，下辈子我再与他……厮守到白头，转告他……转告他忘了我吧，不要活在悲痛中。”

“别说傻话，你不会有事的，师兄不会让你有事，师兄可是世间最厉害的大夫，师兄怎么可能让你有事。”闻人殷探了梨璐的脉，无力回天。

“还有，请告诉师父，璐璐一直把他当作父亲。”

“你自己去说，师父更想听你亲口说。”闻人殷握住梨璐的手，“璐璐，你没有想对师兄说的么？”

“二师兄是我今生最亲的亲人。”

“师兄不想做你的亲人。”闻人殷紧紧搂着梨璐，她的气息很弱，弱到他心碎。

闻人殷忽然想起什么，拿过赤色妖刃，既然年轮蛊能救他一命，是否能再救梨璐一命？

只要能救活梨璐，他什么都愿意做，在那段年少的青葱岁月里，这个小姑娘带给他很多愉快的回忆，她美好，童真，她的缺点在他眼里也是优点，她就是他的光亮，失去了光亮，他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这一刻，闻人殷脑海没想起其他任何人，唯有扎着两个麻花辫，虎头虎脑的小姑娘，想起她第一次开口对他喊了声“哥哥”，甜甜的，撞击入他的心扉。

闻人殷捧起梨璐煞白的小脸，“十璐，师兄爱你，爱了很多年。”

梨璐抚上他的面颊，“二师兄，这个笑话……不好笑，以后不要再说了。”

原来，你真的心悦我。

原来，你一直爱着我。

闻人殷摇摇头，“不是笑话，我的姑娘。”

他突然用妖刃划破手臂，依照蛊怪当时的方式向外挤推着年轮蛊，他也不知道要流多少血才能把蛊逼出来，更不知道年轮蛊能否成功转接到第三人的体内，但他愿意赌一把，就像蛊怪当时的心情一样。

梨璐感觉到一股热流喷薄在她的脖颈上，她费力睁开双眸看清了闻人殷的动作，意识到他的目的，他真傻，梨璐按住他的伤口，“二师兄，你在我心里永远是不可取代的存在，是我最珍惜的人之一，可我这辈子、下辈子就只爱祈慕沉一人，唯他不变。”

“那师兄就等你的下下辈子。”闻人殷拨开梨璐的手，再次运起内力，血管里的血流出得更快了，“师兄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同样唯你不变。”

梨璐欲言又止，斜睨眼崖底，又看向闻人殷的双眸，突然出手点了闻人殷的穴道，“二师兄，你给我好好活着，就算是为了我，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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