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丰盯着裴子齐许久，面色无波无澜，让人根本猜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那手敲打着桌面，发出哒哒哒的声响，连随着心跳都跟着这声音频率一样。

很是……诡异。

裴子齐说完话便微低着头站着。

师傅的心思难猜测，他也不想猜测，而他将来终归不是江湖之人，如今将这番话说出来，只是把话摆明了而已。

更何况，他这么着急的查出，只会利己利他。

“安轩，你当真相信外界传言，害了赫连一家的是我，是吗？”

最后一句“是吗”饱含复杂的情绪。

裴子奇抿唇。

他在山上呆了这么多年，与师傅学武艺这么多年，自然了解师傅的心性，更何况当年那事，他是知情人之一。

“师傅，外界传言本就真真假假，安轩是相信师傅不会做出那事的。”

张丰眸中似有深意，他望着裴子奇，叹气道，“相信与不相信没那么重要，更重要的是真相永远是人们最不愿剥开的那个，越是剥开真相，便越会令人难以置信。”

这话说的，裴子奇心跳得越快。

师傅这是知道什么了吗？

裴子奇与张丰对视一眼，便很快移开视线。

师傅的眼神太过复杂，太过包罗万象，人只看一眼便会觉得心颤，像是……心中想得什么都会被看穿。

“你一个相信并不会代表外界所有人相信，十多年过去了，到现在我都忘不了赫连一族死亡前对我愤恨的眼神，有些事情，有些人只相信自己看到的，有些人只相信自己听到的，有些人又只相信自己的直觉。”

“安轩，你知道今日为师叫你来这的目的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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