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动手的，可是太后，其实背后是夏康帝隐隐的授意，而太后又因为朝着自己的孙子下手，对方曾经还是那么孺慕她的孩子，心中自然有愧，便去了相国寺。

“太后一走，二皇子就由皇后你来教导！”利贵妃难得可以这么畅所欲言，看着皇后直言不讳的一股脑的将事情都说出来：“你可曾想过，若是太后还在的话，二皇子能养成这样吗？”

至少以太后的精明，不会将南宫叶培养成谁是自己的人都分不清。

皇后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看着太后张着嘴，要说话，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凤淼淼有些担心，走到利贵妃的身边，小声的开口道：“皇后娘娘不会是……”

“不会！”

这次回答的却是太后说的。

转身往外面走去的太后，走到门口的时候，脚步微顿，那苍老的身体像是能挡住一切阴霾一样：“沈家的人，没这么脆弱！”

皇后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太后离开的背影，年幼时，她就是看着这样的背影，那个时候她好羡慕，觉得太后的背影就是一切高贵的象征。

可是今天的她才发现，这样的背影要背负多少东西。

“你不恨吗？”

皇后慢慢收回了目光，转而看向一旁的贵妃：“你竟然还和太后相处一边？”

“恨？”利贵妃偏头，看着屋外，目光幽幽：“恨啊！后来想想，真正该恨得人不应该是太后！”

说到底，那个时候太后也是被算计的对象，只是等到太后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去了相国寺。

“那你恨皇上吗？”

提到那个男人，皇后的眼底被染上一片猩红，死死的咬着唇，整个人都因为在努力压抑情绪而颤抖着。

“恨啊！”

利贵妃回头，看着皇后笑了笑，只是笑容有点冷：“只是不知道皇后问的是哪种恨？若你问的是，男女之间的恨，那没有！”

有的，只有他不配为人父，对儿子下手的恨意。

但是阿宁也说过，这个事情不需要她插手，他会自己解决的。

“我倒是没你看的开！”

皇后摇摇晃晃的起身，抬手，慢慢的顺着自己有些褶皱的袖口和裙摆：“不过，本宫既然是皇后，就会做到皇后该做的事情！”

利贵妃这会的笑，倒是有点真心了：“你就做好你的皇后，我呢，做好我的贵妃！咱们没事的时候，找点事情，相互看不顺眼，吵吵架，不挺好的吗？”

皇后冷冷的看了一眼利贵妃，半响却是嗤笑了一声：“这个宫里面，最豁达的果然是你！”

顿了顿，皇后的声音低了几分：“活到最后的，也只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