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染尘……红豆仔细的咀嚼着四个字，终于还是不再多问什么了。

李随风道:“纵使我已经退出江湖，可一旦入了江湖，又哪有那么容易离开呢？我在鬼村待了几年，终究还是离开了鬼村，像我这种人，已经是顾忌良多了，而身为武林盟主的叶秋白，他身上的责任就是他的负担，他要顾忌的比我还要多上百倍、千倍，沈夫人……不，是方姑娘，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红豆回答不出来。

李随风再问:“你可知上任武林盟主为何没有子嗣？”

红豆敏感的察觉到了这不是一个好问题，可她还是控制不住的问了，“为何？”

“上任武林盟主的夫人，亦是一位出身于书香门第的世家小姐，据说还是官家背景，在朝廷人的眼里，江湖人只是一些三教九流的莽夫，可她还是嫁过来了，不久之后，她便怀有了身孕。”

“后来呢？”

“后来……”李随风平静说道:“彼时盟主正在剿灭邪教血煞门，在血煞门被逼到死路时，血煞门的门主抓了夫人，以夫人的性命来要挟盟主放血煞门一条生路，你猜，盟主做了什么选择？”

红豆的唇微颤，“什么选择？”

“盟主拿起了弓箭，亲手射杀了自己怀有身孕的妻子。”

红豆手脚冰凉。

“血煞门在那一天覆灭，血煞门的门主更是手脚俱断，受尽折磨而死。”李随风笑了一声，极尽嘲讽，“可做再多的事情又如何呢？死了的人已经死了，江湖人士盛赞盟主舍小家成大义，一时倒也是成为佳话。”

红豆再问:“后来呢？”

“你是想听前任盟主有没有后悔？还是想听他有没有愧疚难当？”

红豆脸色微微泛白，没有说话。

李随风慢慢说道:“这些事情，也只有前任盟主自己知道而已，我回答不了，血煞门一事过了几年后，叶秋白就进了武林盟，成了盟主的亲传弟子，又过了几年，上任盟主忽然在江湖上消失匿迹，叶秋白正式接替了师父的位置，成为新任武林盟主，大家都说，他之公正无私的作风，便与他师父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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