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的人似被这无意之中的靠近的动作而取悦，又是一阵轻笑，笑声中满满的宠溺。

他仔细打量着一直未醒的孩子，看着那张有几日未见的小脸，手指抚开她额头上碎发，点着她眉心的朱砂，嘴角微微扬起，那一笑融化了所有的冰寒。

他勾下身子，微光照在那脸庞上，清冷的轮廓不似他眼中的情意，高山融雪，一眼万年。

他一低头，眼中的笑似江山如画不可比拟的。

他瞧着床上熟睡的人儿，又倾了身子下去，头顶着孩子的额头，看着她睡得舒服，嘴上不由地骂了句，“没良心的小东西。”

灵儿还是没有醒，根本不知身旁站在的人，翻了个身，轻轻摆了下头，往他脸上蹭了下，那睡觉时无意识的小动作总是不经意地出来。

她小时候也是这样，睡在身旁，还在梦中没醒觉得身旁没了人，便翻身过来找，等身子挨着了人，又心满意足小脸蹭一下，然后舒舒服服接着睡过去，一个晚上总有这么几次。

潋未微微抬了抬下颚，他看着她未睁开的双眼，自然看不见那双眸子里的自己，他眼神中有些深沉，瞧着眼前的人眼神却像是到了很久远的地方。

眉心中间的红砂灼人眼，他手指轻轻摩挲着，已经看不懂他眼中少有时候会暴露出来的多余的情绪，也没人看见。

他指顺着孩子已经不似小时候那般圆润的脸蛋，滑到她颈子之上，手轻抬了下她的下巴。

一个浅浅的吻落在朱砂之上，自语低喃，“小乖，你还要让我等你多久?”

这一声，已然不知道过了多少万年才说出口。

却说出地话没一人听见，连入耳的声音都是极轻。

他似在问自己，这个还是未知的答案。

夜深的宁静，营帐外巡逻的脚步声都听上去那么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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