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生不敢想那个词。

黑化！

人心很强，但是也很脆弱。被摧毁多少次都能恢复，可一旦被击中要害，哪怕只是小小的一击，都能瞬间把一个强壮如虎如牛的人击倒。

龙荼到底经历过什么？

……

迷雾森林边缘，火九抬头看了看朦胧的夜空，喃喃一句：“月黑风高，不妙啊……”

“怎么了？担心龙荼？”黑斗篷问。

“嗯。”火九有些担心，“那个墓，是他最后的净土了，一旦被摧毁，他也将不复存在。”

黑斗篷不解地挠了挠头，“什么意思？”

“黑化。”

“黑化？！”

……

“夕哥，我们真的不去吗？”小萌问一身玄衣的谷雨夕。

“去那里干嘛？那么平和的地方不适合我待。”

“可是，龙荼哥哥可能会黑化哦。”

“他不会的。”

“为什么？”

“因为，火九跟我说过，在他等谷雨生的那七年间，他说了一句话。”

小萌有些急了，忙揪住谷雨夕正在包扎他伤口的手，问：“快说啊，他说了句什么？是不是和师父有关的？”

谷雨夕定定看了他两秒，忽然笑了，属于沈冥的声音与他的声音叠在一起，“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她很像一个人？”

“就这句？”

“嗯。”谷雨夕看向迷雾森林的方向，“他不会黑化，至少有她在时，他不会。”

……

无论韩傲怎么接近，龙荼都会瞬间对他防备起来，好像忘了他这个老搭档似的。

而谷雨生的突然出现，让龙荼有些猝不及防，几乎是一瞬间，他通红的左眼尽数退去了那鲜艳的颜色。

“雨生，你怎么也在这里？”龙荼很是惊讶。

她看到自己罪恶的一面了吧？

他惊恐地退后了一步。

“我不知道你也在这里。”

“我……”

谷雨生走过去，双目始终注视着他，好像要将他心底里的那抹慌乱暴露出来。但是，她的目光又是那么地柔和，甚至比“她”还要柔和。他不相信这个人会伤害自己。

于是，原本对谁都有防备心的龙荼放下了剑。

谷雨生没有使用言灵，也没有使用瞳术，可，她却能看见他的心事。

她记得，在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在她护住弟弟之时，龙荼的眼神变了。

那是想起了一个人的眼神。

……

“夕哥，给我讲讲龙荼哥哥的过去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