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瞿一棹的眼泪。

只有瞿一棹自己知道，这不是她的眼泪，这是“瞿一棹”的眼泪。

也就是那个已经死去的灵魂的眼泪。

也是这个时候，瞿一棹才知道原来“瞿一棹”一直都没有死，她不过是濒临死亡，她藏了起来，躲在一边。

这个想法让瞿一棹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样说来，等“瞿一棹”恢复过来之后，很有可能会和自己争夺这具身体。

这个结论让瞿一棹忍不住沉默了。

她看了一眼躺在自己怀里气若游丝的少女。

如果不是苏笑砚命悬一线，“瞿一棹”也不会这么激动又疯狂地突然出现，她也不会发现任何端倪。

但是从某种程度上说来，也是她让“瞿一棹”陷入这种灵魂崩溃的场面。

“笑笑，笑笑，不要死，不要死……”

苏笑砚半梦半醒之间，恍恍惚惚的听到了瞿一棹的声音。

那声音带着极度的痛苦的哭腔和崩溃，低微的让人不敢想象这是瞿家的太子爷说得话。

“笑笑，不要死！”

这声音突然尖锐起来，仿佛要刺破苏笑砚的灵魂，但是同时，也让苏笑砚清醒了很多。

瞿一棹强忍着灵魂的不适感，给苏笑砚做心肺复苏，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

角落里的一个小小道士看见这一幕，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随后他拉了拉身边的老道士，颤抖着手，指着瞿一棹和苏笑砚，说：“师父……师父，你快看……”

见小道士哭丧着脸，老道士捋了捋自己的白胡须，眯着眼睛看向了小道士指着的方向，这一看，整个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