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莫言是个极度聪明的人，他说他不懂揣测他人的心思，实则不然，他可是很明白自己的处境，也知道说什么样子的话能讨她的欢心。

“我现在，就是想要你说说自己的想法。”

莫言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才轻声说道：“眼下是最佳机会，属下愿意和仙督里应外合，如此便能将李氏彻底击垮。”

洛云汐笑了笑，轻声说道：“恐怕将李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不是你所愿吧？”

自己的心思，这么快便被看出来了，这是莫言没有想到的。

沉吟片刻，在洛云汐和煦的目光中，莫言吐出一口浊气，闷声说道：“仙督明鉴，五长老造反，纵然天理不容，但是李家大多数人都是被他胁迫的，如果有可能的话，希望仙督能对这些李家人网开一面，从轻处置。”

根据洛云汐的了解，莫言在李家过的并不好，因为生母地位低下，被五长老所厌恶，但凡是个李家人，都能踩他一脚，以至于这些年，莫言过的极为心酸。

若是正常人的话，自然会怨恨这样的家族。

这也是为什么，莫言和她合作，她也没觉得莫言是有虎狼之心的人。

他今日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为了李家这么多人开脱，足以证明莫言的仁慈之心。

或许，她先前所做的决定是对的。

和玉竹还有玉染相比，莫言似乎更加适合这个仙督的位置。

想要坐上仙督之位，并不是她这个仙督张张嘴就能办到的事情，如果没有所谓的家族支持的话，莫言即便坐上了仙督的位子，也只能空架子，其他人想要扳倒他，也轻而易举。

除非在成为仙督之前，莫言能先成为李家的家主。

这一点，倒是比成为仙督要容易的多，他本身就是五长老的后代，想要成为家主，只需要让整个李家的人都支持他就好了。

听了莫言的请求，反而提醒她了。

洛云汐觉得眼下就是一个机会，五长老失德，叛乱之后依最论处，这些李家人处于最绝望的时刻，若是能有人将他们救下来，多多少少都会收获一批支持者。

但凡有些良心的人，都应该知道，莫言还有李林甫两兄弟，谁更适合做这个家主。

洛云汐思索的过程左绕右绕，莫言也有些忐忑。

他知道自己这样的要求有些小家子气，毕竟仙督是要管理整个仙府，很多事情也都要从大局面考虑。

莫言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和洛云汐的关系，还没有到对他言听计从的地步。

他虽然忐忑，但是一点都不后悔。

有些事情可以不说，如今他这样说，难免不会被洛云汐觉得他优柔寡断，可是，比起滥杀无辜，他宁愿让洛云汐这样以为。

“怎么，后悔同我说这些话了？”洛云汐脸色平淡的询问。

莫言摇了摇头，沉声说道：“属下知道此等要求有些强人所难，只是，属下也不想看到生灵涂炭的场景。”

“哦？那你愿意为了这些人付出什么东西与我交换呢？”

莫言一怔，随即释然，“仙督想要什么？”

即便是他的性命，莫言也可以眼睛不眨一下的交付给洛云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