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寒捧着箫玉的小手，贴向自己的脸颊。

箫玉看到他的眼角有亮光闪烁，他眨了眨眼睛，湿润微咸的液体，便顺着她的手背缓缓滑落了下来。

他哭了……

这是箫玉第一次看到黎寒流泪，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他也有这么脆弱的一面。

而他的脆弱，似乎是因为她……

箫玉勉力撑着身体坐起来，轻轻地抱了抱他。原本是想安慰他一下来着，结果谁知道被她这一抱，黎寒反倒哭得更狠了……

箫玉有些无语地想要推开他，黎寒却不放肯手，坐在床沿紧紧地拥着她，将湿润的脸庞深埋进她的颈窝，继续无声地哭着。

箫玉虽然无奈，却也没说什么，耐心且轻柔地抚着他的后背。

不知过了多久，黎寒终于止住了眼泪，贴在她的耳边小声道：“丫头，对不起，这样的我和你在一起，让我觉得很不安心，甚至……会有一种负罪感，所以……”

黎寒顿了顿，“所以，我才会选择离开。”

箫玉扯了扯嘴角，浅浅的笑了，“你不必道歉，我都懂。”

就像当初她选择离开一样，黎寒是什么样的心理状态，她都懂。

“只是……你离开以后，那个不安心的人，就变成我了。”

黎寒松开了抱着她的双手，指尖缓缓上移，手臂、肩膀、脖颈、脸颊，每摸到一处，箫玉在他心中的形象，就又清晰了几分。

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脸颊细腻的肌肤上轻轻摩挲，幻想着她说话时委屈、埋怨，可能还夹杂着一丝其他情绪的生动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