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然纤细小巧的手滑过慕煜城的脸颊，在他嘴唇上停了下来，“慕煜城，你是不是傻。那辆车撞过来你自己不保命，抱着我干什么！

你不会是想就此受伤残废什么的赖上我吧。告诉你，如果真是这样老娘也不会让你赖着！

我不喜欢不懂保护自己的蠢货，尤其是你这种蠢货！”

凌然的声音越来越低，甚至开始哽咽。

眼角湿润了，凌然伸手摸着眼角。她这是哭了？

十年，她几乎忘记哭。

杜千城背叛她，两个孩子遇害她都没哭，可今天看到慕煜城这样选择保护自己，她柔弱了。

擦掉眼角那呼之欲出的东西，凌然扬起嘴角，“别以为老娘会哭。老娘的字典里没有哭这个词。慕煜城，你最好早点儿醒来，否则，我什么都干得出来！”

慕煜城早就醒了，但想听凌然真情告白什么的，所以忍着没醒。

“呦，还不醒？不是说轻微脑震荡吗？你不是壮硕如牛嘛，睡着作甚！”

凌然说着轻轻趴在慕煜城胸前，听着男人规律的心跳，“慕煜城，对不起，是我连累你。”

轻柔的声音最终唤出了泪水，凌然终于忍不住。

这压抑了十年的情绪，在一瞬间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十年来，从她进入暗夜，她就告诉自己不许哭。哭是弱者才有的情绪，所有的悲伤全被她积攒在心里。

人，一旦情绪积压到一定程度就需要发泄。

凌然积累的点刚好到了，她趴在慕煜城胸口，肆意地哭着。

慕煜城显然没想到凌然会有这样一刻，听着女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整个冰块儿都慌了，他不知道怎么安抚凌然，手缓缓举起，轻轻拍了拍凌然的几下。女孩瞬间哭得更厉害了。

慕煜城知道，凌然这样的坚强不过是表面，她内心比任何人都脆弱。她需要保护。

男人一双手环住哭得全身颤抖的女孩。

女孩在男人怀中感受到了温暖安全，她便更加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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